青青道:“承誌哥哥,多謝你明天經心全意的陪我。”袁承誌笑道:“青弟,多謝你明天經心全意的陪我。”青青道:“我那一天都是經心全意的陪你,你就不是。”承誌奇道:“我如何不是?”青青道:“承誌哥哥,我求你一件事,行不可?”承誌道:“不必問,你說了就行。”青青道:“男人漢大丈夫,七省英豪的盟主,說過了的話可不準賴。”承誌道:“我就算不是七省盟主,對你說過了的也必不會賴。”
沙天廣道:“這老乞婆跟你有梁子麼?”程青竹道:“我向來冇見過她。”青青道:“莫非她看錯了人?”程青竹道:“照說不會。她第一次傷我以後,我回過甚來,她已看清楚了我麵孔,仍要再下毒手。”袁承誌道:“她問到‘金蛇王’,彷彿是衝著我來的。”胡桂南道:“她手爪上不曉得餵了甚麼毒,毒性這般短長?”沙天廣道:“她手爪上定是戴了鋼套子,不然這般短長的毒藥,本身又怎受得了?”
單鐵生凝神半晌,說道:“沙寨主,那老乞婆問到‘金蛇王’三字,程幫主又中了劇毒,我倒想起了一批人,那是不久前惠王府招賢館中請來的。”沙天廣道:“是嗎?叨教是些甚麼人?”
單鐵生又道:“小人當時心想,以袁相公如此豪傑,如此成分,怎能來盜取庫銀?就算是他部下人乾的,他白叟家得知後也必嚴令製止。厥後再加以揣摩,是了,是袁相公要我們都雅來著。這麼一名大豪傑來到京師,我們竟冇來驅逐拜見,實在難怪袁相公活力。咳,誰教小人瞎了眸子呢。”青青向他那隻白多黑少的獨眼望了一望,不由得噗哧一笑。單鐵生續道:“是以我們趕緊補過,每天到府上來存候賠罪。”
回到寓所,洪勝海正在屋外探頭探腦,見了兩人,大喜道:“好啦,返來啦!”袁承誌忙問:“如何?”洪勝海道:“程老夫子給人打傷了,專等相公返來施救。”
承誌和青青歸程當中,見劈麵走來一批錦衣衛衙門的官兵番子,押著一大群犯人。群犯有的是滿頭白髮的白叟,有的倒是還在度量的嬰兒,都是老弱婦孺。眾官兵如狼似虎,fi喝斥罵。一名少婦求道:“總爺你行行好,大師都是吃公門飯的。我們又冇犯甚麼事,隻不過都城出了飛賊,累得大師如許慘。”一個番子在她麵龐上摸了一把,笑道:“不是這飛賊,我們會有緣分見麵麼?”袁承誌和青青瞧得甚是憤怒,曉得犯人都是都城捕快的家眷。公差捕快常日殘害良民,作孽多端,受些追比,也冤不了他們,但無辜婦孺橫遭累害,心中卻感不忍。
袁承誌吃了一驚,心想程青竹武功了得,怎會給人打傷?忙隨洪勝海走到程青竹房中,隻見他躺在床上,臉上灰撲撲的一層黑氣。沙天廣、胡桂南、鐵羅漢等都坐在床前,個個憂形於色。世人見到袁承誌,滿臉笑容當中,頓時透出了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