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官家揉著額際,“宣!”
有一個情願兩肋插刀的老友,張巡真是好命。
朝臣反麵,本就傷透腦筋,這又來一個攪和的,氣得他頭痛更加短長。
“你也是為張小娘子而來?”
“廣陵郡王,這樁滅門大案,為何多年來聲銷跡滅,無人提及?”
時價寒冬,汴都城一片銀裝皚皚。
一截燃燒過的胡琴。
頓了頓,賙濟濁目一厲。
張堯卓那張老臉,變了變。
“是,微臣為張小娘子而來。”
“陳太醫宅心仁厚,朱紫而賤己,天生一顆慈悲心,是官家獎飾過的君子呀。老夫實在不明,他為何會走上歧途,變成大錯?”
許是感慨陳儲聖悲慘的境遇,賙濟紅著眼,聲音沙啞地念出了陳儲聖留下的那一段筆墨。
“景祐五年,李元昊去宋建夏,遣使傳書汴京,朝中爭議四起,宋夏之戰一觸即發,官家憂思傷神,常常夜不思寐。老夫和陳太醫同在禦前,開方進藥,卻見效甚微。
三班衙役分立兩側,一動不動。
然後,捋髯毛乾笑兩聲。
隻要傅九衢麵不改色。
張堯卓輕咳,“周老,胡琴大多如此模樣,這一把也並不鮮見,你為何認定它是陳儲聖之物?”
沉默好久的高淼也有些忍不住,朱唇輕啟,“我身在汴京,竟也未曾得知此事。”
呆了半晌,他猛地掉頭。
冇有冊本的內容和出處,乃至也不曉得是甚麼書,就那樣輕飄飄展現在世人麵前。
琴桿燒掉了半截,隻暴露個尾巴,琴筒一端有焦黑的印跡,卻儲存無缺。賙濟將烏黑的琴皮剝開,摩挲著底部的筆跡,俄然間潸然淚下。
“如何證明,這些東西是陳儲聖統統?”
傅九衢緩緩一笑,眼神沉寂如冰封的湖水,看不出憤怒,卻字字如刀。
賙濟當年曾與陳儲聖一起編修醫典,對陳儲聖最是熟諳不過。但賙濟前幾年稱病告老,辭去醫官使一職,便不知去處。
皇祐三年臘月這天,離年關不過半月,開封府再審水鬼案一事,傳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