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哼聲：“官家這是心都偏了呀。”

碧煙儘是驚奇，卻不敢多問。

一群貓奴聚在百花閣裡看貓兒“踢毽子”。毽子上裝著雞的羽毛，貓兒彷彿有著天然的熱忱，你來我往地掠取著、玩耍著，貓奴們七嘴八舌，非常熱烈。

曹翊昂首，笑得澀然。

“是因……未經張娘子答應，曹某便擅作主張，說了一些不太麵子的話，實在慚愧難當。左思右想，曹某還是決定前來，向張娘子賠個不是……”

這一眼，很深，好久。

一場火，陳儲聖毀了藥王塔，卻留下很多疑點。

雄性生物間原始的合作，也許這一刻便埋下了種子。

辛夷都被他瞧得都不安閒了，他才大步拜彆，腳步聲在空寂的牢舍裡快而有力。

“金盞這兩日胃口大好，喜魚肉、雞鴨……”

曹翊微微一笑，“你吃點東西，好生歇著。我不便久留，這就要走了。”

曹翊苦笑，清幽的目光一轉，換了話題。

曹翊有些光榮牢裡光芒暗淡，小娘子看不到他臉上的潮紅。

傅九衢抬了抬手，表示他出來。

蔡祁等在門口。

“好吧，我諒解你了。那曹大人籌辦如何報答我的互助之恩？”

碧煙：“是。”

曹翊笑了笑，臉頰炎熱。

“重樓，探事司得報一個不好的動靜。”

“曹大人當真想幫我，袖手旁觀便好，不消操心了，廣陵郡王必然會想體例救我出去的。”

碧煙察言觀色，方纔鬆了口氣，就聽傅九衢道：“去把金盞的貓籠備好。”

“張娘子受累。這是曹某的情意，不要嫌棄。”

傅九衢喜靜，狸奴莊裡除了貓，冇有多少人。

碧煙是個肥胖高挑的丫頭，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羅檀杖斃後她病了一場，這才方纔好起來，一張芙蓉臉病氣怏怏，但主子爺冒著風雪來狸奴莊，她不敢掉以輕心，忐忑地服侍在側。

二人入內，程蒼將房門合上，在門外防備。

“貓廚將金盞的炊事做好了。婢子這就端來，還是再涼半晌？”

曹翊麪皮微燥，嘴唇動了動，有些說不出口。

辛夷問：“為了救我？”

辛夷望向猶疑不解的曹翊，黑眸淺眯，嘴角似笑非笑。

辛夷眼眸一動：“曹大人想說甚麼就說吧？”

“……”

也許是對辛夷的監獄之災實在慚愧，回身拜彆前，曹翊又突地頓步，轉頭深深看了辛夷一眼。

“張娘子冰雪聰明，曹某不敢。”

曹翊：“聽上去好似如此。可張曹兩家的衝突，大家皆知，何必教唆？”

“我來。”

辛夷一笑，“教唆誹謗？曉得曹家和張家有舊怨，用心引你們相鬥，漁翁得利？”

自從羅檀被孫懷杖斃，莊子裡的貓奴更是謹慎謹慎。金盞送回狸奴莊，就由現任的管事大丫頭碧煙親身照看，不敢讓它分開視野，當真是小祖宗般的報酬。

傅九衢冇有昂首，看著貓爬架上倒掛金鉤玩得正歡的金盞，懶聲道：“端來吧。”

辛夷搖點頭，語氣輕鬆帶笑，但是曹翊卻無半絲笑意，神采沉鬱，彷彿有甚麼話要說，卻欲言又止。

固然曹皇後賢德，深受朝臣戀慕，即便仁宗不喜好她，曹皇後仍然有必然的話語權。但是這件事，曹家涉足越深，越輕易引來張家和天子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