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甚麼，我在想明日過金門會不會碰到唐初樓的人。”

阿瑤忙點頭道：“不消，我本身能行。”

將字條折成細細一條塞入竹管，綁在白鴿腳上，捧到視窗往上一拋，那白鴿便振翅飛了出去。

“諸事皆順，女已取信於放，今晨隨其登船，將往金門。”

“你的腿還成麼？”秦放歌臨睡前特地過來問她，眼望她那隻傷腿，神情頗是龐大。

“賢弟內心煩惱的隻怕不是這件事。”葉如誨瞥他一眼，朝閣房看看，低聲道，“我說，你該不會是對那女子動了心？”

“她不是老早就想走？”唐初樓微微嘲笑，“不然也不會在獨峰山隱居一年之久，既這般想走，我放她走就是。”

“阿連……”唐初樓略沉了沉，漸漸轉過甚來，眼望住唐連緩緩道，“你是不是感覺我對你十二姐太無情了？”

暮色蒼茫。

未幾時，秦放歌便追上前麵的葉如誨。

那小我有言在先，她敢方命逃竄，就要尋唐連的不是。為著唐連，她又那裡有挑選的餘地？隻能硬著頭皮持續跟著秦放歌，直到達成那小我的目標為止。但是比及他目標達成後，他又會如何對她，如何對阿連？

靜了半晌，唐初樓長歎一聲，揮手道：“你去吧！”

“說是這麼說，可我總覺有些不當，哎……也不知那裡有錯，總之就是不對。”葉如誨皺眉感喟，“不然，我們還是本身走，讓她自尋活路去，我看她硬氣的很，離了你一定就不能活，在獨峰山一年她不是活得好好的？”

秦放歌沉默好久道：“我幾次想了好久，感覺不會，若她真要幫著唐初樓，在雲霧山時，我們絕逃不出來。何況，她幾近被那人毒死……雖說這也有能夠是苦肉計，但林先生說，醉顏酡最多三日便致人死地，若我們晚到一日，她就死透了，那奸相未免也算得太準。”

天已經完整黑下來。

秦放歌站著冇動，眼看她跛行著向前，不由怔住，呆了呆追上前將她拉住，跟著便在她身前背對著她蹲下了身子，道：“上來，我揹你走。”

前麵有塊紅色的大石，足有半人多高，她乾脆走疇昔坐下安息，不久便見秦放歌尋了返來。看到她在大石上坐著，秦放歌神采略鬆，走上前用冷冰冰的聲音問：“如何不走了？”

“這就走。”她立即從大石上跳下，一跛一跛地邁步往前。

墨黑的夜色中，一隻劃子悄悄在金門下流的淺水灣泊岸，阿瑤跟著秦放歌與葉如誨從船高低來，穿越一片富強的樹林，徒步往金門而去。他們本已在傍晚時分到達金門，卻被埠頭上嚴陣以待的官兵逼得冇法登陸，隻得又持續往前行了十來裡地，找了這麼一處隱蔽又便利泊船的處所。

若她的讓步不能保唐連安然無虞，她又何必讓步？

秦放歌麵色一瞬變了好幾變，但礙於他是兄長，硬是坐著冇動，隻不作聲，一雙眼中卻有波瀾湧動。

她的耳力相稱不錯，內裡那兩人說甚麼，差未幾已聽了個大抵，本來他們還是防備著她的。她在黑暗裡無聲歎了口氣，心想秦放歌這是用心說來給她聽的麼？他們原能夠不讓她聞聲這些的，卻恰好讓她聽到了。她用心在床榻上翻個身，坐起來窸窸窣窣放在腳下的織錦袋裡摸索了一陣，從內裡摸出林先生送她的那盒藥膏，摸著黑捲起褲腿，把藥塗抹在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