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不勞十五妹操心了。”

阿芙眼望熊熊而來的火舌，由不住連連後退，口中喃喃道：“天哪！”

“是我又如何？”

“問你話呢！”

那人趁此工夫已到十二孃身邊，攔腰將她橫抱而起，繞個圈子，竟朝大火燒來的方向疾走而去。

阿芙雖這般叮嚀，羽林衛卻不敢真的服從，內裡有個知情的道：“阿芙女人，她曾是唐相的人，我們可不敢碰。”

阿芙聞言，烏黑的瞳子微微暗了暗，一轉眼便又笑容如花，咯咯笑著：“十二姐你可真會說話，不過相爺還真這麼說過，他說除了我再不會想著彆人。”

鋒利的刀尖往前一鬆，一滴血珠便滲了出來。

火是從東麵燒過來的，當時正在刮西風，沖天大火帶著滾滾濃煙順風嗶嗶啵啵一起燒來，頃刻便成燎原之勢，彷彿一條龐大的火龍，朝著阿芙她們地點的這一帶吼怒而來。

十二孃苦笑，冇死在秦放歌手裡，倒要死在這個小丫頭電影手中，想想還真不甘心。

“火是你放的？”

斷了一條腿的人縱使身懷絕世武功也要變得笨拙，十二孃自也不例外，眼看利刃刺到，清楚是要躲閃的，卻因腿傷不那麼矯捷，乃至隻是微微側了下身。阿芙匕首所指的方向隻稍稍一轉，就跟了上來。

這話的意義已很露骨，她要殺了她，這很輕易，隻要一聲令下就成。

“十二姐，秦爺……”他衝二人暖和一笑，笑容燦若朝陽，幾可傾國，“唐連在此等待多時了。”

除了十二孃本身，冇人聽得出她話裡的真正意義，她在誇耀、請願，另有幸災樂禍。之以是冇有立即對十二孃痛下殺手，是因為她昔日所存留的怨毒仇恨還冇完整宣泄出來。

但是也不過如此罷了，三年，僅僅隻要三年，她便被棄如敝履。

“這件事相爺曉得？”

十二孃聽話閉嘴，再不說一個字。

“咦，十二姐你如何老坐在地上不起來？你……你的腿傷了？”阿芙一邊問，一邊緊盯著十二孃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纖細的神采。

阿芙臉上有點掛不住，道：“算了算了，給我殺了她罷！”待有人拔刀上前，卻又將其止住，從袖中拔出把匕首走至十二孃身前，笑道，“等我在她臉上做個暗號再殺。”

十二孃瞥見那頎長背影，不由一愣，就見那男人緩緩轉過甚來，一張臉在晨霧裡如明珠冰雪般刺眼奪目，叫人一眼便失了靈魂。她想，當初秦放歌便是被如許傾倒的吧？

他再不肯看她一眼，隻叫她滾。

“那是秦放歌。”阿芙霍然覺醒過來，敏捷退到石門前，喝令，“快放箭射他！”

說著話已騰身而起，足足縱上去一丈多高，踩著烈焰，騰雲踏霧般從火海裡一躍而過。耳旁各種聲音交叉紛雜，風聲、枯草燃燒的嗶剝聲、另有箭矢劃破氣流所收回的鋒利吼怒聲。

麵上微微刺痛，十二孃閉上眼，等著更大的痛苦襲來，卻並冇有。羽林衛中忽有人驚呼：“有火——火燒過來了！”

她乃至不知本身犯了甚麼錯，或許底子就冇有錯，隻是他厭倦了罷了。

十二孃微微苦笑：“實在秦爺不消來救我的。”

她的每個字說得都那麼動情，話裡話外滿溢體貼之情。

“如何會俄然燒起來？”

“這麼簡樸？”秦放歌思疑地嘀咕。

“給我拿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