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明白丈夫的意義。第一是不要攪進立儲之事,那些與各皇子交好的人家,還是該避著些。如果挑不到合適的,也能拖一下。若將來立儲之事灰塵落定再尋婚事,也不是不可,隻怕這日子拖得太長,反把兒子擔擱了。
“宮裡天然不能進。”吳知雯拉了她一下,“但是姑姑也說了,要給幾位皇子選妃的。皇子身份高貴,即便是不能秉承大統,繁華尊榮也是少不了的。”說著就咬牙,“何況若像姑姑說的,二叔家那霞丫頭也要送選,我怎能落在她前麵!”
如燕憂心忡忡:“奴婢看,四姑太太是國公夫人,怕是常日裡就這般行事慣了,倒一定就是……”
“隻要我家,幾近未曾遭到涉及。全因父親隻忠於皇上,未曾去偏倚任何一名皇子。”
李氏遊移道:“實在霄兒才十七歲,也不必太急。”她是曉得自家兒子會讀書的,來歲考不上,三年後也差未幾該能考上纔是。舉人與進士相差且不是一點半點,如果兒子中了進士,出去說親立時便能再高上一等。
孫姨娘有幾分無法:“我的女人,你管她做甚麼,倒是該想想你的事。”
吳若釗點了點頭,已經想到彆的事情上去了。李氏不見丈夫說話,也隻好脫了外套上床躺下,正要昏黃睡去,忽聽丈夫道:“如果本年當真要選,我看,還得早去辦理一番,將雯兒的名字劃了去。”
吳若釗嗬嗬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老婆的頭髮:“霄兒也十七了,他的先生看了他的文章,說本年秋闈十之八―九是必中的。若真中了,他的婚事也能夠物色起來了。”
李氏雖則從不向丈夫探聽朝堂之事,但各官員的夫人們自有本身的寒暄圈子和動靜渠道,聞言不由一驚:“老爺是說,怕皇子們將來爭嫡?”
“皇上也難哪……”吳若釗歎了口氣,“昔年太後還生了兒子呢,隻因不是宗子,還鬨出那麼一場大亂來。現在皇後無子,長皇子和二皇子出身皆卑,都不如三皇子母家高貴,更是費事哪。”
吳若釗點了點頭:“夫人所慮甚是。不過依我看,隻要女人好,倒不必家世特彆高。”抬高了聲音,“特彆那些勳朱紫家,聽著雖好,隻怕齊大非偶。天然,如果一時冇有好的,也不必焦急。”
“這如何成!”如燕大驚。家裡冇有頂門立戶的男人,還不得被人欺負死?當初吳氏還是孀婦呢,還是被活生機死,更不必說綺年不過是個未及笄的女人家。
綺年點點頭:“我曉得。今兒早晨我也是急了點,實在另有彆的體例能夠措置。”隻是想到過世的吳氏,腦筋一熱就忍不住了,長歎了一聲,“今後我會再謹慎些。”這裡不是本身的家,即使不像林黛玉進賈府一樣要步步謹慎,也不能再這麼打動了。
吳若釗點頭笑道:“進士豈是那麼好考的?依我的意義,霄兒落第不難,若要中進士卻還差著燃燒候。來歲的春闈我連場都不太想讓他下,若不成還好說,如果中個同進士,那可就……”同進士固然也是進士,但是名聲上就差一點。都說同進士、如夫人,把二者相提並論。吳家如許的人家,吳老太爺不必說了,吳若釗兄弟也都是二榜進士,如果到了第三代的宗子中個同進士,恐怕要被人偷笑了。
“那皇上為甚麼不立太子呢?”李氏對朝政之事不是特彆明白,“當年先帝就是吃了這個苦頭兒,到背麵倉促立了太子,卻已晚了。雖說皇上是以而――但諸子相殘,這……”看著本身的兒子自相殘殺活不下來幾個,莫非很舒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