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是拿到了良臣用的鐵矢。”周鎮撫愁眉苦臉地把那團紙嚥了下去,“提及來良臣辦差還真是實在,當時把人射死了,還頗悔怨冇能留下個活口。”
那麼這位金國秀,是顯國公的孫女呢,還是大房或者三房的女兒?知霏這個小丫頭,說話也不說明白了。綺年內心嘀咕著,摘下帷帽施禮:“綺年見過金女人。”
周鎮撫暴露一臉無法:“真是,好輕易才找到這麼個好處所。要不然莫非往你家彆莊上送嗎?就怕落了你繼母的眼。你說兩個女人家家的,冇事跑這麼遠做甚麼?都這時候了,又冇有梅花可看,竟然還玩得挺努力……”
但是金國秀卻站在這裡收回了這麼一番群情。綺年不曉得她是純真地在論淩霄花,還是另有所指,隻是此時此地聽了這麼幾句話,內心那種感受真是冇法描述,莫名其妙地對金國秀竟然生了幾分靠近。
“不但我熟諳。”周鎮撫展開薄紙看了看,眉頭微動,聲音卻還是漫不經心,“良臣也見過,還兩次救過人家的命呢。”
“你本身如何不去說呢?”周鎮撫斜睨他,“你們這兩兄弟哪……我一跟他提起你,他就滿臉的不安閒。”
再看她身上的衣裳,素麵無花,那裙子用的倒是繚綾,湖綠的色彩,跟著她的行動倒是微光泛動,像是把一片湖水穿在了身上。就這一身衣裳,這一朵玉菊花,說她不是極繁華的人家,綺年死都不信!
吳知霏歡歡樂喜拉著綺年的袖子:“表姐,這是顯國公家的金姐姐,三年前皇後孃娘辦詩會,金姐姐是拔了頭籌的!這朵玉菊花就是皇後孃娘拿來做彩頭的。金姐姐,這是我大姑姑家的綺年表姐,前些日子剛從成都來的。”
綺年聽著翡翠的八卦,看著金國秀麵上沉寂的笑容,想起她方纔的菊花論,不由得悠悠歎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即使是公侯貴女,又怎能逃過這俗世煩憂呢?
青衫少女也怔了一下,細心看了一眼吳知霏,笑了起來:“公然是你。三年不見,長高了很多。若你不說,我都不敢認了。”
兩邊禪院就隻隔了一堵牆罷了,這邊疇昔,那邊吳家世人已然得了動靜,將金國秀迎出來見禮。顏氏忙叫扶起來,拉著金國秀的手歎道:“自從那年賞菊宴上一見,你也兩年多冇出來了,顯國公可好?家裡可好?”
要曉得,公侯之家京中不缺,但是這個“顯”字的封號卻不普通。本朝隻要親王郡王的封號才氣帶“日”字邊兒,在公侯裡頭,顯國公這封號,獨一無二!
綺年記得吳氏當年提及顯國公府的時候也是非常敬佩的。顯國公家子嗣也不大暢旺,兄長隻留下一個兒子,彷彿出息不太大;弟弟倒是有兩個兒子,但是年紀還藐視不出好歹來;他本身的兒子死了,身後倒是留下一女二子,隻都非常幼小,彷彿庶出的小兒子還是遺腹的,連爹的麵兒都冇見著。
青衣男人歎了口氣:“他到底魯莽了些,還得托你多看顧著。”
青衫少女側頭看了一眼,輕聲叫自家丫環:“隨月,彆人隻是誤走了,你何必這般大聲大氣。”向綺年欠了欠身,“我這丫環失禮了,女人莫怪。”
“你在誰麵前稱老子呢!”青衣男人給了他一拳,“行了,信既然到了,我也得從速歸去,不然如果我那位繼母俄然善心大發讓人給我送節禮去,那就難堪了。腐敗脾氣太軟,怕是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