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出門踏青,連吳知雯眼睛都亮了亮,綺年卻稍稍皺了皺眉。她和喬連波都是父母雙亡纔來孃舅家投奔的。喬連波是父親方纔死了半年,她則是母亡未滿三個月,按理說都不宜出門的,阮夫人卻像是底子冇有想到一樣。再說她穿的衣裳,顏氏和李氏都選了素色的衣裳,孩子裡除了吳知雯以外也都冇有沾紅,倒是阮夫人,穿戴大紅繡金的衣裳就來了。進了門以後就是嘰嘰喳喳說婚宴說選秀說郡王府的八卦,卻冇有一句問到兩個過世的姐姐。就算本身的母親和她是異母的,那喬連波的母親可跟她是同胞姊妹,竟然也冇有問幾句落幾滴淚,還真是有夠能夠的。
顏氏淡淡道:“你籌劃就是。”轉頭向阮夫人道,“昨日婚宴想必非常熱烈?傳聞一百零八抬的嫁奩將一條櫻桃斜街都堵住了?”這兩個繼子跟她隔了一層肚皮,全然冇有一絲血脈乾係。但是說到底,吳家是否暢旺首要還是看兩個兒子是否有出息。她再有本領,隻是冇有生齣兒子來,現在也不得不靠著繼子。以是聞聲庶子要入京,既是歡暢又是不耐,心態非常奧妙。
“她敢!”一提到蘇氏,阮夫人就要發飆,“阿誰賤人!我當初就不該留了她!”
李氏這打了個岔,綺年又賠了禮,顏氏神采方好些,但畢竟這頓飯是吃得不大痛快,不一時也就散了。
阮夫人看得明白,俄然想起一事:“哎,傳聞二哥本年要進京了?如果真要選秀……我記得二哥家的霞姐兒也是個好的,另有個雲姐兒,彷彿也到了年紀呢。”
“快坐下說。”顏氏責怪地看著女兒,“回了本身家裡,還做這些?”
阮夫人既不返國公府,天然服侍著顏氏歇下,忍不住道:“那丫頭氣性倒大。我倒美意帶她出去結識幾個貴女,如此不知好歹!”
阮夫人歎道:“我也看了心疼,隻是老太君執意要請。我想著,再過十幾日就是上巳節,盼兒也就返來了。到時候大嫂帶了孩子們都去,另有外甥女兒和外甥,都好生出門玩一天。”
身為國公府的嫡長女,阮盼天然能夠找到一門好婚事,比擬之下,入宮給皇上做妃妾反而不劃算。但是如果是做皇子妃,那就另說了。倘若做了皇子正妃,天然比彆的婚事都好。以是纔會有入廟求高僧批八字的行動,實在也不過就是阮家也有些舉棋不定,要好好考慮罷了。
顏氏沉著臉道:“你也看看你穿的是甚麼衣裳!這幾日你大嫂連帶著兩個姨娘都穿得素,你倒好,大紅繡金的就來了。喬諸梁死就死了,你三姐去了結才一年。更何況另有你大姐,那是剛出了三個月!雖說不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卻也是你姐姐。”
顏氏卻笑著點了點頭:“這主張不錯。”慈愛地看了喬連波一眼,“連波也該出去結識幾個朋友。到時候讓雯兒和盼兒好生帶著她逛逛。”轉眼瞥見綺年,頓時補了一句,“綺兒也是一樣。十三了,也該出去露露麵。”
這倒不是在刺吳若釗,而是阮夫人本身的切身感受。說來她倒是最像顏氏的一個,連隻生女兒不生兒子都像。兩個兒子滿是阮海嶠的寵妾蘇氏所生,平常裡如果一個忽視,蘇氏就到阮海嶠麵前去做張做致,實在難對於。阮夫人說了這幾句,自家倒有些傷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