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急得要死,拍著桌子罵道:“這立嗣大事,那裡有你一個丫頭電影說話的地兒?”
不過,綺年真的低估了三房的臉皮,她寄出的信大抵還在半路上,三房已經帶著族裡幾個長輩上門了。
周成年懵懵然去灶下燃燒,直到灶裡紅十足燒起來,方纔模糊揣摩到弟弟的意義,是想再拖一拖,拖到二房被逼無法的時候再承諾此事,二房天然會更加感激幾分,自必會對弟弟更好一些。他終究想通了這一點,忍不住轉頭看著弟弟,囁嚅道:“可,可如果這般,是不是――是不是有些……”
周成年遲疑道:“如果我們不該,或許二伯孃尋了彆家……”這些年來他安坐家中讀書,滿是弟弟在外風餐露宿養家餬口,心中隻覺歉疚。現在二房提了這事,都知二房的伯父做過幾年官,又娶了房師之女,陪嫁豐富,如果弟弟當真繼了疇昔,那日子天然好過,不由得不想著。
“娘!”綺年一把扶住吳氏,內心也不由得有幾分鎮靜。竟然這麼快就殺上門來了,但是七房那邊遞了兩次話疇昔都冇有動靜。本想著磨蹭著拖到臘月,族裡總不美意義大過年的來掃人的興,誰曉得三房已經這麼迫不及待!現在,真是被人打了個猝不及防!
三老爺滿臉通紅,一拍桌子:“一個女娃兒,如此口嘴鋒利,是何家教!我少不得代二哥經驗你!”
周成年聽弟弟又提起本身的婚事,不由得麵紅過耳,儘管洗菜,半晌方覺臉上涼了些,謹慎隧道:“二伯孃是刻薄人,你若疇昔了,讀書便利,就是將來考功名也……”
周立年臉龐也被灶下火焰映得微紅,悄悄一笑道:“哥哥放心,便是冇有此事,這些年二伯孃照顧有加,我也不會斷了二伯墳上香火。隻是――畢竟不是親生之子,若不消些心機,這親戚情分也是不牢的……”
周成年雙手亂搖:“我並非是……”看周立年一臉笑容,本身也摸著頭笑了起來,半晌方道,“實在二弟你讀書並不下於我,當初先生也說過,你比我通透。也是大哥冇本領,不能養家,不然,合該你去讀書纔是。”
周立年看他一眼:“大哥如何說?”
三老爺頓時冇了聲。二房老太爺早死,這個就不說了,但是老太太歸天之時,吳氏倒是足足的守了三年孝,還奉侍病重的丈夫長達七年之久。無後這事,對周家略微熟諳一點的就曉得,實在是二爺周顯生身子弱的原因,實在說不到吳氏身上來。
四老太爺點了點頭:“侄媳婦你身子不好,若抱個小的,養起來也難。揚哥兒已十六了,進得門來立即就能撐門立戶,豈不是好?現在你公婆皆不在了,我托個大,就定了罷。”
吳氏由如鸝扶著在屏風後的椅子上坐了,聲音低弱地向四老太爺問了聲安:“不知四叔父本日前來,所為何事?”
周成年吭吭吃吃半晌,方道:“二伯孃常日裡多有照顧,如果眼睜睜看著二房被逼,未免我們有些忘恩負義;可若承諾了,必定有人說我們貪二房的家業……”他是誠懇人,想來想去,難以定奪。
三老爺嗤道:“無後豈不犯了七出之條,還要再問?”
三太太聽屏風背麵半晌冇有動靜,不由得笑了起來,一推周揚年:“快去給你母親叩首。”
“現在二伯孃雖是要個過繼的兒子,卻隻是因著三房逼迫。若我們就這般痛快承諾了,二伯孃心中一定歡樂,說不得,還要疑我們覷著二房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