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會兒你彆說話,我來!”人家已經逼到了麵前,這時候再如何鎮靜也冇用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一席話提示了三老爺,頓時改口道:“不錯。二哥無子,我這做兄弟的焦急得很。現在我有兩個兒子,就把揚哥兒過繼到二房,替二哥秉承香火,撐起場麵來。”
三老爺嗤道:“無後豈不犯了七出之條,還要再問?”
周立年見哥哥這副模樣,內心明白,笑道:“哥哥,便是報恩,也分個報法。二伯孃常日裡對我們多有照顧,這恩,憑我們一時半晌,是報不了的。”
三老爺一時又被噎住。三太太卻笑起來道:“這事天然是要二嫂發話的,隻是四叔現在是我們幾房獨一的老太爺,二嫂夙來恭孝的人,想來也不會違逆長輩的。還是二嫂已然挑定了要過繼的人?”
周立年看他一眼:“大哥如何說?”
綺年抽回擊去,淡淡地向四老太爺道:“母切身子不適,大夫叮嚀不能見風,不能勞累。綺年代母親給叔父存候。”說著又行了一禮,親手接瞭如燕端來的茶奉上,“叔祖父有甚麼話請講,容綺年回屏風背麵照看著,也好代母親傳個話。”
“那……”周成年不覺又吭吃起來,“此事……”
公然上來就是這事!吳氏也急了,顧不很多想,張口便道:“現在有綺兒在,怎說無後呢?”
如鸝端了紅棗桂圓粥上來:“女人喝一口吧,方纔陪著太太,飯也冇好生吃。”固然還是十三四的小女人,也曉得犯愁,“七太太不承諾,可如何辦?”
楊嬤嬤二話不說,奔二門就去了。綺年握了握拳,長吸一口氣,跟如鸝一左一右扶起吳氏:“娘,我們就去會會他們,看看他們到底有多不要臉!”
“現在二伯孃雖是要個過繼的兒子,卻隻是因著三房逼迫。若我們就這般痛快承諾了,二伯孃心中一定歡樂,說不得,還要疑我們覷著二房的家業。”
綺年現在瞥見吳氏的眼淚就不由得驚駭。鄭大夫各式叮嚀要鋪暢度量這身子才得養好,不然便是吃一輩子藥,也是補不出來。是以百口高低都不敢讓吳氏曉得一星半點不歡愉的事,若不是這過繼之究竟在太大,恨不得也不奉告吳氏。當下隻好半勸半逼地讓吳氏睡下,帶瞭如燕如鸝回到本身房中。
四房的老太爺本年已經六十多歲快七十了。成都這邊各房裡,跟他平輩的老太爺隻剩他一個,加上宗子又是族長,不說一言九鼎,也是冇人敢駁的。綺年在屏風背麵看了一眼,又看看滿麵藏不住鎮靜的週三太太,咬了咬牙走出來,福身施禮:“綺年給叔祖父存候。給各位叔叔存候。”
七房這邊吃團聚飯不提,楊嬤嬤那邊歸去複了命,談起周七太太,不由得搖了點頭:“怕七太太是不肯的,畢竟也隻要兩個兒子,立幼年爺又是有出息的……”
週三太太笑嘻嘻來拉她的手:“一貫冇見,侄女兒又水靈了些。”
周立年倒好笑起來:“提及來,哥哥本年二十一了,也該相看一名嫂嫂纔是。”
“娘!”綺年一把扶住吳氏,內心也不由得有幾分鎮靜。竟然這麼快就殺上門來了,但是七房那邊遞了兩次話疇昔都冇有動靜。本想著磨蹭著拖到臘月,族裡總不美意義大過年的來掃人的興,誰曉得三房已經這麼迫不及待!現在,真是被人打了個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