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夢醒，人斷腸，再見兩茫茫。

這是小鳳為他編織的一個夢。

本來這珠狀茶葉是太湖四周山嶽的特產，小鳳稱之為“碧螺春”，彼時還未有這高雅稱呼，本地人則叫做“嚇煞人香”，以極言其香。

而在開陽山正在聽孤孀子講授功法的小鳳，忽的似有所感，內心猛地抽痛。她捂住胸口，假裝若無其事的持續聽下去，冇看到師叔那擔憂的眼神。

可惜阿誰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羅玄聽了這句話，忽的明白，這些恰是小鳳一向相對本身說而又說不出口的話，現在卻他不由喃喃道：“小鳳，你？?”

翠兒將小舟劃入一處小港。但見水麵上生滿了荷葉，隻見她拿隻竹篙悄悄在荷葉間一撥，竟然擠了出來。頃刻。二人便處於接天蓮葉無窮碧之間。又在水裡一點，便隻見水麵上滿是菱葉和紅菱，清波當中，紅菱綠葉，素淨不凡。翠兒順手采摘紅菱。分給羅玄。

翠兒木槳一扳。小舟便向西滑去。舟行湖上，幾個轉折，便轉入了一莊大湖當中。極目望去，但見煙波浩渺，遠水接天。她一邊劃槳一邊曼聲歌道：“二社良辰，千家天井，翩翩又睹雙飛燕。鳳凰巢穩許為鄰。瀟湘煙瞑來何晚？亂入紅樓，低飛綠岸，畫梁輕拂歌塵轉。為誰歸去為誰來？仆人恩重珠簾卷。”

羅玄忽覺渾身酥軟，全無半點力量。連一枚紅菱的硬皮也冇法剝開。

羅玄自千絲洞中醒來，雙眸滿含濕意，他淡淡瞥了一眼正在含笑操琴的李無憂，悄悄施了一個禮，淡淡道：“多謝女人援手，你所說之事羅某已經記著了。隻是家中事件繁多，鄙人先行告彆。”

恍然間，麵前呈現了一個小湖，湖麵綠波上飄來一葉小舟，一個綠杉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劃水而來，口中唱著小曲，聽那曲子是：“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天真，歡騰動心。

到得廳上，翠兒請羅玄就坐，便有男仆奉上清茶糕點。羅玄端起茶碗，撲鼻一陣暗香，揭開蓋碗，隻見淡綠茶水中飄浮著一粒粒深碧的茶葉，便像一顆顆小珠，生滿纖細絨毛。羅玄從未見過，喝了一口，隻覺滿嘴暗香，舌底生津。

羅玄跨登陸去，見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製作在一個不知是小島還是半島之上。房舍小巧小巧，非常精雅。小舍匾額上寫著‘聽竹’兩字，筆致非常蕭灑。

不料菱塘尚未過完，翠兒將小舟從一叢蘆葦和茭白中穿了疇昔。

羅玄看了悄悄佩服。

ps：我一向不喜好囉嗦甚麼，但是對於盜文的阿誰我必須謾罵你，但願你的牙齒三個月內掉光光！

如此曲盤曲折的劃了好長時候，羅玄遙遙瞥見遠處綠柳叢中，暴露一角飛簷，便知應當到處所了。

那綠衣女子柔聲道道：“婢子名喚翠兒。”

羅玄‘啊’了一聲，隨即便跟著走了出去。

小鳳微微一笑，道：“疇前守山伯伯教我唸了很多詞，都是甚麼愁啦、恨啦。我隻道他念著我那歸天了的母親，是以儘愛念這些話。本日才知在這世上，歡樂歡愉原隻一忽兒光陰，愁苦煩惱才當真是一輩子的事。”

隻見小鳳不知從甚麼處所摸出一把白扇，一甩水袖，緩緩起舞。

隻見門外剛好是一個小花圃，院中種滿了鮮花，在五彩繽紛的鮮花間，一個白衣女子正對著他淺笑。不是小鳳還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