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意義？池修遠莫非將常青的母蠱一早便毀了？林勁驚奇，這池修遠對常青，卻也當真偏袒珍惜。

他瞳孔渙散，看著黑沉沉的天，彷彿回想起了甚麼，有微光在跳動。

常青老是這麼懂他，將他的心機猜的一絲不差。

“嗯？”他拍了拍她的背，行動輕柔。

常青坐在地上，終究放聲大哭。

大燕八十八年，仲春十五，章華皇後誕下皇宗子，青帝大喜，普天同慶，以召令天下。

手，俄然垂下，他緩緩合上了眸，躺在赤色裡，再也冇有展開眼睛，月光映出了他眼角的晶瑩，緩緩滑落，滴在冰冷冰冷的石子裡。

池修遠微微晃了晃身材，嘴角，大肆湧出血液，他緩緩倒下。

秦若便解釋了：“因為你是我的壓寨夫君。”

燕驚鴻抱住常青的腰，狠狠瞪疇昔：“放手。”一拂袖就要甩開爾爾。

池修遠吃力地抬起手，顫而閒逛，沾滿血的指尖，拂了拂常青的臉，將她的眼淚擦去，卻讓他手心的血弄臟了她的臉，他倉猝地用袖子給她擦，卻越擦越多，手緩緩有力地垂下。

常青的劍，插進了池修遠的胸膛，而他的箭，卻偏了三分，避開了關鍵。

“還好，隻是夢。”她抱住燕驚鴻的腰，“還好，你還在。”

飛衡持續蒼茫。

大燕八十七年，冬至之日，燕軍攻入魏都，一日便破城逼宮，北魏炎帝薨，宮中保衛降，自此南北兩國統治，北魏為郡，朝臣大燕，青帝特赦免賦三年。

“驚鴻。”

最是容忍不了太子殿下的，便是陛下。

“遠之。”

常青哭著喊著：“這一世，是我負了他。”

常青向來冇有如許哭過，他眼睛酸澀，心抽疼得短長。

“不消找了。”燕驚鴻眸光凝遠，“冇有常青的。”

隻是，她還是冇有展開眼，燕驚鴻俯身，貼著她的唇：“常青……”

其他影象，卻如何想也想不起來了。

“我做了一個夢，很長的夢，夢裡和上一世一模一樣，你死了，我也死了。”眉頭緊蹙，她惶惑不安，緊緊拽著他的衣衿。

飛衡想，話本裡都是哄人的，出錯了不是跪搓衣板，也不是挨雞毛撣子。

“要打要罵？”秦若勾唇，“叛國投敵如許的大罪可不是吵架就能了事的。”

不想秦若咬牙切齒，道：“折磨你，踐踏你，榨乾你！”

燕驚鴻扶著她的肩，擦了擦她的眼淚：“冇有，你冇有負他，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莫要怪本身。”

“遠之。”

“我們回家。”

但是他，到最後還是捨不得傷她。

好久未開口，常青嗓音有些沙啞，些許有力。

秦若氣惱：“我甚麼時候說你忠君之事有錯了？”

瞳孔驟縮，毫無焦距，他已經看不清常青的模樣了：“常、青，”嘴巴張張合合，血腥堵住了喉嚨，“常青，不要……”抬起手，一點一點朝常青伸疇昔。

折磨，踐踏，榨乾……飛衡茫然，然後點頭，從了：“嗯。”

燕史隻記：大燕八十七年，玄月，定北侯池修遠歿。

燕驚鴻用披風裹住她的身子，緊緊攬入懷裡：“常青，不哭，都結束了。”

大燕九十四年冬，章華皇後誕下帝姬，青帝為之取名常妱，寵溺無度。

大燕八十八年，四月八日，大燕帝後大婚，紅妝萬裡，江山為聘，青帝親授鳳印，與後攝政，皇後之印，可令朝臣，可禦軍事，可清君立儲，與帝同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