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低垂著眉眼微不成查的歎了一口氣,卻也不曉得是絕望還是憐憫了。
便是二夫人身邊的二等丫環都能這麼打發了,她們這些還不入等的小丫環,更是隨便搓揉了。
“女人經驗的是,桃枝知錯了,隻盼女人看在桃枝服侍了您一場的份上,不要趕我走。”有顧青婉的話在前,桃枝也不敢再跪下來了,隻能祈求的看著顧青婉。
那些丫環如蒙大赦,不竭的叩首,一時之間好話倒是被她們給說儘了。
說著竟然是回身便走。
那幾個丫環麵麵相覷,恍然以後爬起來拔腿就跑,眨眼間就不見了蹤跡。
三女人是個實足心狠的,當年二夫人身邊的繡幕也不過是多嘴說了一句“彆讓三女人把家中的女人們都給遲誤了”,三女人便不依不饒,硬是磨著老太太和二夫人把繡幕送到了岐州的莊子裡去。
顧青婉主仆二人分開半晌,她們方纔地點的處所又來了兩人。前頭的那人本來走的非常倉猝,現在步子倒是緩了下來,和顧青婉的間隔倒是越拉越遠了。
“就是說嘛……”阿誰叫珠兒的丫環抬高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諷刺,“那表少爺斯斯文文一表人才的模樣,又是二夫人的親外甥,二夫人如何捨得讓他白白給三女人糟蹋了。”
內院裡的丫環固然多數都不曉得顧青婉為何被禁足了,卻也曉得三女人短期內是不會出遠香閣的。
珠兒的聲音打著顫,背麵含含混糊的也聽不清楚到底說的是甚麼了。
饒是顧青婉繃著臉從那些丫環身邊走過,聽到珠兒的話,一個冇忍住到底是笑了出來。她彷彿是底子冇成心識到,那些丫環口中說的,恰是現在的本身。
桃枝心中一驚,見顧青婉的模樣不像是隨口說說,驚得立即站了起來。
“我瞧著,這怕是要給三女人說親呢。五女人現在都十三了,目睹著來歲又要開端縣試了,不是都說‘榜下招婿’麼,再擔擱下去怕是到時候一場空啊。”穿戴桃紅色掐花長襖的丫環捂著嘴笑了一聲,圍著的幾個丫環話匣子一下子像是都翻開了似的。
顧青婉遠遠的見彷彿有人影往這邊過來,便嘲笑了一聲:“能替我做主的丫環,我倒是要不起了。前段日子二夫人不是說要把身邊的丁香給了我使喚麼,我也不占她便宜,你今後便替了丁香到二夫人身邊當差吧。”
走在前頭的阿誰女人穿了一件玫瑰紫牡丹斑紋錦長衣,頭髮未梳成髻,隻是捲起來盤在一側。她頭上插了兩根足金的簪子,身上亦是環佩叮噹的,彷彿是想把統統能搬得下檯麵的金飾頭麵都給掛了出來。
公然那些小丫環都消停了下來,隻是還驚魂不決的看著顧青婉,卻無一人敢再出聲了。
何況這是通往錦彙堂的必經之路,三女人夙來與二夫人反麵,也從未有過晨昏定省。便是冇被禁足的時候,也鮮少往這條路上過的。現在還未到存候的時候,各房的主子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這些丫環們這纔敢聚在一起碎嘴。
“昨日裡我彷彿聽到茯苓姐姐叫的是姨太太,珠兒說的想必是冇錯的。”
見前頭的人不說話,那丫環又道:“女人,我們還是在園子裡逛一會兒再疇昔吧。三女人鮮少到夫人這邊來,她剛禁足出來,想必正不痛快,和二夫人怕是又有一頓吵了。我們這個時候疇昔,少不得要蒙受池魚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