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丈昏倒，了緣才倒在地上。

小半個手臂墮入青禾體內的魔物微微挑眉，神情略微驚詫。背後勁風傳來，他猛地跳開，回身擋住襲來的佛珠。暗紅色的檀木珠子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在黑檀木地板上蹦蹦跳跳，響個不斷。

逆流而下的長河飄著一個籃子，籃子內鋪著些藏藍色碎布另有一個小嬰兒。嬰兒眉間綴有一顆豔紅硃砂痣，在白嫩的臉上仿若雪地紅梅。

青禾吐出腥甜的血液，抽泣著抽泣，“好疼，嘴裡好苦。阿緣，阿緣給我買雲片糕好不好？”

“我的屠刀為青禾而舉，我的歸屬隻屬於她，”了緣淡然一笑，指甲敏捷摳掉手腕結出的血痂，湊到嘴邊，大口大口的吞嚥腥甜的鮮血。

“老是阿緣騙我，起碼也該讓我對勁一次，”她冰冷的指尖點在了緣眉間硃砂痣上，“紅色，紅豆色，珊瑚色。阿緣，實在我真的是聽雲珠。”

了緣抱住昏倒中墮淚的青禾，眉眼沉鬱陰冷。他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鮮血噴在她身上減緩血液活動，單手快速結印，逼退魔物。

“……能夠要三十塊嗎？”青禾儘力彎起嘴角，笑的不倫不類，“阿緣好討厭，每次都騙我。在堆棧明顯說過要給我買三十五塊，成果……還是冇吃到。”

“青禾，不要信賴賴何人，快走吧。到一小我煙希少、山淨水秀的處所。”

青禾緋色眼瞳垂垂渙散，呆若木偶。懷裡的李子脯冇有了庇護全數掉下去，皺巴巴的、小小的李子脯在玄色地板上彈了幾下四周散落。

“被捆仙索綁住當然很疼，”了緣法度安穩的走上高台，白如凝脂的手指對準她左胸口。白淨的指尖冷冰冰的如夏季的冰塊無一絲人氣，他感受著掌心下的心跳，遲緩下移，乾脆利落的行動帶著凜冽的殺氣，似一把鋒利的匕首，隨時籌辦剖開她身材似的。

一道血光從他身上收回，吼怒而過的金色佛像飛過方丈的身材。他瞪大眼睛，不甘心的倒下。

解開繩索，雙目無神的青禾沉默的望著了緣，紅色的嘴唇顫抖著像是要哭，他已經籌辦好驅逐她的淚水。但青禾彎起眉眼，嘴角微勾，暴露一個淡如晨霧的笑容，很淺很淡，可還是一個笑容。

好久不見的了緣站在和尚最前麵，正對著俯視著他的青禾。他身披大紅金紋□□，頸帶暗紅色檀木佛珠，手裡也捏著一串檀木佛珠。剃髮點戒疤，陌生的麵貌讓她不敢認。白白淨淨的臉上唯有眉間那一點紅豆似的的硃砂痣還像以往的模樣。

阿緣，記的我那三十五塊雲片糕。”

魔物嘲笑，血紅髮絲無風主動。手臂一甩，揮落一地的血珠。

“對不起，”了緣欺身而上，右手快速揮出。方丈擋住進犯，冷不丁被了緣的右腿給踹倒。他急回身材，拽掉佛珠。一顆顆珠子似堅固的石頭砸在了緣身上，他噴出一口鮮血，禁止不住痛苦停在原地。

“阿緣，玉碎了！”青禾淡淡的說，緋紅眼瞳沉寂淡然，不似昔日阿誰呆傻的女孩。

光陰回溯，轉回十七年前。

“我本來就是妖，”青禾辯駁道，理所當然的語氣非常果斷。

方丈驚奇的叫道，“了緣你不要命了，禁術哪是那麼好用的。”他氣笑了，“為了一個靈智不全的死物想殺死徒弟，了緣，你行啊。”

……是方丈？

青禾低著頭，抱緊懷裡剩下的李子脯。沾著堆棧後院灰塵的青色繡花布鞋小行動的前後挪動，自娛自樂的消磨著冇有了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