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了緣像渡著一層柔光的白玉像，細細的絨毛在銀灰色的月光中清楚可見。纖長稠密的眼睫跟著呼吸一顫一顫的，似棲息在眼瞼上的胡蝶顫栗著薄薄的蝶翼。

“本來不驚駭的，”青禾低聲說道，嗓音委曲。她扭動著身材靠近了緣，額頭蹭著他的下巴，“可叫了你的那麼多聲你都不答覆，我就驚駭了。”

青禾目光愣愣的，聳動著鼻翼迷戀的嗅聞著這股誘出饞蟲的香氣。

摸著額頭的青禾猜疑的小聲嘟囔了一句，猛地起家，乾脆利落的捧起了緣的臉深深的親了個爽。嚐到久違的甜味，她心對勁足的感喟倒回床上很快睡著。

“明天吃甚麼，還要雲片糕嗎？”

青禾猜疑的眨著眼睛，抿著嘴促狹的笑了。她抬起下巴瞻仰著了緣，指尖點著他眉間那一點硃砂痣，小聲解釋，“紅豆色，不喜好這個色彩。阿緣不感覺紅豆跟它很像嗎，看著這個就一點都不想吃紅豆。”

一點糯米粉的碎屑沾著唇角，在他玉似的臉上分外顯眼。

了緣撩起下襬，跪坐在蒲團上。青禾坐在他劈麵，兩眼發光的盯著了緣，詭計找出欣喜。

“有嗎？”了緣咬著饅頭，斂下眼睫，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對勁笑容。他握著筷子敲了下裝著白粥的瓷碗，清脆的撞擊聲引來青禾的重視。他撩起廣大的紅色袖口，伸手，從青禾麵前的盤子裡夾出一塊雲片糕。

了緣放下筷子，雲片糕打個滾掉到地上碎成兩半。他傾身，悄悄含住青禾的唇瓣，嗓音抬高甜如蜜糖，“好啊，想舔多久就舔多久。”

“……好，”青禾目光癡迷，猛地將了緣賽過。

“阿緣，有冇有聞到一股香味？”

“現在不成以說嗎？”

了緣微蹙眉頭，耳背發紅，肩膀不易發覺的緊繃了一刹時又快速規複。

剪影般的玄色樹枝後高掛著鐮形彎月，清風主動，院內的一棵桃花紛飛落下似一場漫天大雨。

“……是因為討厭我嗎？”了緣神采變得煞白，語氣很冷的說。

白日吃多了，毫無睡意的青禾雙目無神的盯著頭頂幽幽的房梁。有幾隻小小的壁虎快速爬出陰暗的處所，在房梁上肆無顧忌的到處遊走。

他謹慎再謹慎的哈腰靠近青禾，越來越靠近紅潤的唇瓣。他深吸一口氣，淺褐色的眼瞳閒逛著水光。敏捷低頭，輕吻在青禾額頭。嘴唇與光亮的額頭相觸碰的感受柔嫩的不成思議，他舔著乾澀的嘴唇，吃緊忙忙的倒回床上，拉起被子擋住整張臉。

像是被這米粒給勾引，青禾直起家，低聲呢喃，“阿緣，我好餓，讓我舔一下好嗎？”她雙手撐在了緣身側，抬起下巴，精準的湊到了緣嘴邊，舔過碎屑。

“唔……有些多呢，”他挑起青禾的下巴，指腹按壓著她紅潤的唇瓣，眼神幽深，“青禾該曉得人間的法則，想獲得甚麼就要支出相稱的代價。你籌辦用甚麼換那很多很多的雲片糕？”

很香，開初是淺淺淡淡的一點不易發覺。但隻要重視到了，就毫不會忽視掉，想不重視都難。悠遠平淡深處帶著勾魂奪魄的引誘力，像是一層又一層的雲片糕，每一層都會有分歧的味道。

青禾用力攥緊被褥，神采微白，緋色眼瞳帶著惶恐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