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甚麼人?竟然敢對妄自評價帝俊天帝!”
那聲音又問:“好,小子,隻要你見了吾之真身不嚇得肝膽俱裂,吾便放你分開!”
此言一出,舒遠心中更是一陣絞緊,已做好了冒死的籌辦。
“洞主!”蠱雕留夷才收回一聲低喊,鐘零羲腳尖一點,人已掠了出去!
“教員……”舒遠不由低低地叫了一聲,心中顫抖不已,隻怕鐘零羲出事。旁的不說,就算引發打鬥,鐘零羲便又要傷動心脈,屆時又墮入昏倒……
鐘零羲眉頭微皺,冇有答覆,同時握住了舒遠的手,表示他不成妄動。鐘零羲肩上的蠱雕卻俄然身材一震,從鐘零羲的肩頭飛落在地,昂首恭敬而驚駭道:“鳳……鳳皇!”
這大鳥是應當是鳳鳥無誤了,不然的話,傲岸如蠱雕,如何會等閒就昂首稱臣?隻要鳥族之聖鳳凰,才氣獲得百鳥朝拜的尊敬。這是禽鳥一族血脈中的本性,再狠戾凶煞的禽鳥也不能逃脫。
“師父!”舒遠焦心得叫出聲來,幾步上前抓住鐘零羲的手臂。
舒遠的話音剛落,俄然間金光大盛,刺得人睜不開眼。舒遠被鐘零奚反手抱在背上遁藏了半晌,再展開眼時,卻見黃鳥的身影俄然搖擺了一下,彷彿映在水麵的倒影被清風吹散普通,頃刻間消逝不見。
“這是……”舒遠目瞪口呆。
鐘零羲左手在前右手在後,不知是個甚麼招式。隻見他身上的靈氣儘數湧入左手掌心,化作無數條纖細而綿長的紫色光芒飛出。那紫色光芒撲向鵷鶵,千絲萬縷交叉著結成一張大網,網上茲茲地冒著紫色電花,將鵷鶵困在了網中心。
【43】
鐘零羲再短長也隻是煉氣四層的修為,那紫色大網看起來荏弱易碎如蛛絲,即便是蠱雕零在此中,搏命一掙也能撐破。那鵷鶵不知比蠱雕短長多少倍,竟然躲閃著不敢觸碰紫色大網,連蠱雕曾碰到的離火也未曾噴出。
舒遠聞言,心中不由得一緊,抓住了鐘零羲的手臂不斷地四望,恐怕那聲音的仆人衝出來將鐘零羲吃了。
他們隻是來看看帝俊八齋的景象的,如果殺了神獸鵷鶵,豈不是要跟神族作對?以他們二人之力,又如何能在神族的嚴肅下活命!
衰老而降落的聲聲響起,將兩人嚇了一跳。舒遠回身四望檢察聲音的來處,卻隻見一片空曠的蕭瑟田野,岩石滿目,甚麼生靈也冇有。
“甚麼肉鳥!唧唧!”小肉鳥勃然大怒,“我是黃鳥唧唧!是鵷鶵的血脈唧唧!你才肉鳥!光長毛不長腦的東西!”
舒遠的目光落在鐘零羲的右手,隻見鐘零羲右手掌心上懸浮著一個紫色光芒織成的圓球,光芒尚且遊走不定,吞吐光芒,收回輕微的茲茲聲。光球裡頭,一隻羽翼未豐的小鳥蹦蹦跳跳地嘰嘰喳喳亂叫。那小鳥羽毛嫩黃,鳥喙鮮紅,頭上長著小小的肉冠,像是剛出世的模樣。
蠱雕與舒遠都不解而嚴峻地看著鐘零羲,鐘零羲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淺笑,漫不經心卻又進步了聲音說:“說的不過是真相罷了,想來以帝俊天帝仁慈之名,即便是聽到了也不會見怪的,你一介小妖又何必憤怒?”
舒遠摸摸頭頂的發,迷惑道:“但是你方纔……”
留夷聞言,由得大為焦急。雖則蠱雕不肯屈於人下,但琅嬛福地這對師徒將它體內的毒素節製於一處,便是達到了它假裝為金雕的慾望,於它乃是有恩,危難之時,不成見死不救。固然鵷鶵不過是鳳凰的一個分支,身上卻起碼有三分之一的鳳凰血,在帝俊期間,鳳凰的五個分支五彩鳥的確威震天下,連淺顯的神族也不敢與之對抗,鐘零羲不過是一介凡人,何故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豈不要枉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