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說得峻厲,般若尊者卻彷彿聽而不聞,持續說道:“第三世,我將他的靈魂從鬼域中找了出來,投入轉生循環盤,又用幽冥鬼骨與冥河的蘆葦做成幽冥白骨傘。他的靈魂已經被鬼域水浸壞了,身上陰氣太重,經不得一點陽光,本該一出世便死的。我奉告本身這不過是為了報恩,若我當日在恒河印大劫之時便將他的影象洗去,不要他修甚麼佛,他便不會有厥後的各種遭受,更不會從狐族少主變成現在短命之人。我遲延他出世的時候,讓他在半夜出世,然後立即抱了他到身邊養,白日裡一刻也不準他分開幽冥白骨傘的範圍。”
鐘零羲這時才答覆說:“是九道紫電驚雷。”
“不錯。”鐘零羲笑道:“尊位由賜,修為本身,尊者,你可有決定了?”
“哎呀,不敢、不敢!”鐘零羲笑道,“鄙人隻是不明白,若人間隻存在此岸與此岸,那除卻佛欲魔,是否人間的其他種族――神族、人族、妖族、鬼族、仙族,便都是虛無?這些種族如何歸類?如果眾生劃一,是否佛與魔也該劃一?既然一念可成佛,一念也可成魔,是否佛魔一線隻在心念,不在身、不在事?不動心、守恒心時,究竟是佛是魔?除了佛與魔,人間是否已無其他挑選?若人間隻要佛與魔,鄙人與徒兒,又究竟是佛是魔?”
“魔人堆積之地,此岸為魔界;佛者論道之地,此岸為佛界。”
一曲結束,孔宣猛地驚醒,與舒遠一起低頭看著方靜倫。不曉得方靜倫夢到了甚麼,或許是他還是隻小狐狸的時候,誤入了一個處所,第一次見到禿頂的和尚,坐在和尚中間聽他唸佛。
舒遠心中不知為何一陣擔憂,抓著鐘零羲的手臂問道:“災害……是甚麼?”
“不敢、不敢,戔戔鄙人,何德何能,敢插手佛界之事?”鐘零羲笑得溫文爾雅,滿臉的病容。“隻是鄙人平生恐怕隻要這麼一次機遇能見到菩薩,不由大膽,請菩薩指導鄙人以迷津。”
“哦?”金光中的聲音道:“多麼通俗難明之題,竟能可貴住你?”
連續串的佛魔連說,把孔宣鬨了個暈頭轉向,嘀咕道:“舒遠,你師父本來是玩繞口令的妙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