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鐘零羲抱著舒遠靠在它的脖子上，捋了一把它柔嫩的羽毛，叮嚀道：“看到有個白衣服的女人再停下來。”

“這是奈河。”鐘零羲解釋說，“窮桑族人沉入九重鬼域，凶神九黎也將九重鬼域毀了。九重鬼域侵染了窮桑族人的血淚與痛恨，在鬼界分紅兩條，一條包含凶神九黎的謾罵，凶神九黎曾道：既然窮桑族願與鬼域同歸於儘，那便長生為魂，冇法擺脫。以是這河裡的水，靈魂喝了以後就長生不能投胎，不能再打仗任何陽間的東西，這是忘川。另一條則飽含窮桑族的法力，能夠洗刷靈魂的影象，但是陰寒刻骨，會凍傷靈魂，如果不敷果斷，就會被河水裡的痛恨淹冇。這是奈河，奈河的那一頭就是循環盤。”

的確冇個端莊的。舒遠明知他是岔開話題，也無可何如。

既然小鬼臨時很了他們，總不能一向小鬼小鬼地叫，得有個名字。鐘零羲說：“既然雲夢澤是楚地神族，這孩子也算是在楚地神族的照顧下才活下來的，就叫謝楚澤吧。”

鐘零羲點頭：“亡魂。”語罷又對留夷說：“走吧。”

“怕不怕？”鐘零羲從身後抱緊了他，抓著他的手隨便往前一戳，含笑道：“看。”

大旋渦地點之地本是窮桑地界，上古之時窮桑族占有著東海五島，是主管靈魂的部族，保護著能洗刷統統影象的九重鬼域。顛覆之戰中窮桑被凶神九黎滅族，為了不讓九重鬼域落入凶神九黎之手，窮桑族的族民將東海五島沉入九重鬼域當中。東海五島陸沉以後，窮桑族完整消逝，人間再冇有能主管靈魂的生靈，曾經很長一段時候靈魂死去冇有歸處，遊散於六合間，將六合攪得不得安寧。厥後某一年，東海五島消逝的處所呈現一個龐大的旋渦，將死魂都吸上天下的某個地區，六合間的死魂之禍才得以減緩。

奈河岸邊開著無數血紅的石蒜花，花叢裡，一個白衣披髮的女子坐著，懷裡抱著一個白衣人。

“唉……！”鐘零羲長歎一聲抱住他道：“因我患的乃是相思病，等了你太久，以是到現在也遲遲不見好。”

“他們……”舒遠扯了扯鐘零羲的袖子。

他懂甚麼？鐘零羲看了肩頭上的小鬼頭一眼，不屑地想，卻又為這類感受舒心。感受……彷彿一家三口，舒遠顧忌著孩子不肯同他密切，甜美又煩惱。

永久消逝……舒遠心中打了個顫，疇前他不信賴靈魂與宿世來生，但自從修仙以來，他已經對靈魂之事堅信不疑。如果連靈魂都消逝了，那就真的甚麼也冇有了。

他想著又笑著搖點頭，暗道：這捨不得的啟事，可不但是一個情字，繁華繁華深仇大恨，甚麼都能夠放不下的。

“……”舒遠俄然有種不安閒感，立即紅了臉爬起來在一旁端端方正地坐下，對鐘零羲道：“你……另有個孩子在呢！”

舒遠苗條白淨的手指直接穿過了一個氣憤撲來的幽靈，彷彿無物。

“那不然該是甚麼模樣？”鐘零羲無聊地伸脫手逗肩膀上的小鬼，讓小鬼小小的胖乎乎的手指抓他瘦長冰冷的指尖，漫不經心腸說：“陰曹地府、十殿閻王、牛頭馬麵、吵嘴無常，那都還冇產生呢。”

舒遠便放心了。

“感謝你，孔宣。”舒遠由衷地說。

“跟我你還客氣甚麼？”孔宣用白玉孔雀扇敲敲他的肩膀，笑著說：“方靜倫的事我也冇有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