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甚麼？鐘零羲看了肩頭上的小鬼頭一眼，不屑地想，卻又為這類感受舒心。感受……彷彿一家三口，舒遠顧忌著孩子不肯同他密切，甜美又煩惱。

鐘零羲點頭：“亡魂。”語罷又對留夷說：“走吧。”

舒遠一笑，與鐘零羲走上留夷的背，道了聲相互保重，前去東海大旋渦去了。

“噢。”留夷乖乖地往前飛。

“如何會如許？”舒遠震驚，“那循環不是……”

“彆怕。”熟諳的聲音在驚駭從心底升起之前響起在他的耳邊，熟諳的溫度包抄著他，鐘零羲的聲音低低含笑。“我在呢。”

既然小鬼臨時很了他們，總不能一向小鬼小鬼地叫，得有個名字。鐘零羲說：“既然雲夢澤是楚地神族，這孩子也算是在楚地神族的照顧下才活下來的，就叫謝楚澤吧。”

留夷垂垂靠近了目標地，舒遠一向覺得所謂的東海大旋渦隻是個海上的旋渦罷了，到了才曉得，那的確就是個龐大的停頓的龍捲風，悄悄地停在東海的海麵上。無數道玄色的光芒從四周八方激射而來，被捲入旋渦當中，刹時沉入。

“尊主，你要找的白衣服女人。”

舒遠這才從震驚裡回過神來，抓著鐘零羲的衣衿問：“你為甚麼不怕？”

“他們……”舒遠扯了扯鐘零羲的袖子。

他想著又笑著搖點頭，暗道：這捨不得的啟事，可不但是一個情字，繁華繁華深仇大恨，甚麼都能夠放不下的。

“冇人管的東西，天然就是如許。”鐘零羲道，“窮桑族疇前是管靈魂的，死了的生靈靈魂會被引入九重鬼域，洗潔淨，打碎了再漸漸地孕化，新的靈魂出來了，就從循環盤投胎。窮桑滅族以後，死魂被吸入其間，難以循環，以是塵寰的生靈越來越少。”

舒遠與他向來心靈相通，天然曉得他想的是甚麼，神采更紅，不由清咳一聲，轉了話題，轉頭四望，問道：“鬼界如何是這模樣？”

舒遠便放心了。

“怕不怕？”鐘零羲從身後抱緊了他，抓著他的手隨便往前一戳，含笑道：“看。”

“這是……”舒遠震驚，這個白衣女子不是幽靈，她懷裡的白衣人也不是幽靈，如何會在這裡？

河的對岸有甚麼？舒遠不由得望去，卻隻見黑沉沉的一片，甚麼也看不清。

“跟我你還客氣甚麼？”孔宣用白玉孔雀扇敲敲他的肩膀，笑著說：“方靜倫的事我也冇有謝你啊！”

“陰陽兩隔，光影不融。”鐘零羲說，“我們是活人，在他們眼中就像凡人看不見幽靈一樣，是虛幻的。走吧，彆怕。”他說著也摸了摸留夷的頭。“留夷也彆怕，直接往前飛。”

一提起這個舒遠就皺眉：“你身上到底如何了？為何我始終查不出你身材那邊出題目，並且修仙好久，為何不見你的身材好轉？”

如是，孩子的名字就定下來了。隻是鬼界不好找。

“那不然該是甚麼模樣？”鐘零羲無聊地伸脫手逗肩膀上的小鬼，讓小鬼小小的胖乎乎的手指抓他瘦長冰冷的指尖，漫不經心腸說：“陰曹地府、十殿閻王、牛頭馬麵、吵嘴無常，那都還冇產生呢。”

奈河岸邊開著無數血紅的石蒜花，花叢裡，一個白衣披髮的女子坐著，懷裡抱著一個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