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眼仰躺在地的建平，容毓祁惡向膽邊生，大吼一聲追將上去。

小憐月口齒清楚，說得明白，淩春娘也不放她走，由程靄和丫頭扶著一起到前堂來尋。

不依不饒地射下去，不出性命纔怪，程澤大聲告饒，姚九嫌他呱噪，命小廝堵了他的口。

衛國公府歸併了先前的淩府與阮府，地界實在不小，主子卻冇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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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箭疇昔，箭略偏了準頭，不慎射穿程澤肩頭的衣服，“篤”地插進樹乾。

程澤嗷嗷連叫，白羽“嗖”地一聲滑過，連樹乾都冇沾上，明顯這姚九不是裝樣，而是箭術當真不可。

姚九恨恨道：“這倒比射柳刺激風趣多了，若射死，算不算戲殺？”

小憐月也是這麼想的，比來她與程澤打得熾熱，程澤早許了替她贖身從良，抬個姨娘，小憐月希冀著入了公侯府邸，今後脫了樂籍，便也非常賣力要救他。

且不說公子哥兒們如何戲耍這乾青皮，本來程澤是攜著秦淮妓子小憐月一同來的，方纔追逐時小憐月跌了一跤，向中間爬了去，容毓祁等也不放在心上，並未叮嚀下人去尋。

容毓祁也不置可否，叫人捆了程澤和一乾青皮，還是在柳林中搭了天棚，驅馬馳射，喝酒作歌。

上一波派往外洋的兵士全數冇能返來，倒激起了貳內心的豪情，主動請纓要隨軍前去，此中的凶惡瞞著連氏，發憤不靠女兒做閒散公侯。

容佑汅苦笑，雖是宗室，他是庶出，還是白身，常日多賴這位族叔護著，也知他性子上來聽不進良言。不敢再多勸。

小廝見無大礙，粗手粗腳地將箭拔出來。

當初淩家初到金陵，聘請街坊吃酒這容佑汅也是去過的，故而對衛國公府的竄改最為感慨，附耳勸道：“何必為了一個主子去與皇後孃家為敵？我們無妨以此做小我情……”

“怎地？”為了射柳蹴鞠，容毓祁一副戎裝，當下一把抽出腰刀，說一句，“一命償一命”就想把此人砍了。

淩春娘一家因說是皇親，在將軍坊裡住著不便，隔三岔五地過夜，垂垂也便占了客居正式留在公府。外頭人不體味環境的，誰不覺得皇後定與姑母家親熱？

程澤正慌不擇路地疾走，差點撞到他身上，好輕易刹住車，顫抖動手指著他問：“你……你你你……待怎地？”

程澤見勢不妙，撒腿就跑，小憐月被他帶倒在地，嬌聲慘叫，他自顧不得了，青皮們也忙銜尾追去。

他這裡還冇籲出口氣，姚九見射偏了，咬咬牙，又搭了一枝。

說著眯起眼，隨隨便便就放出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