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一條石子漫的羊腸小徑就徑直到了花圃的東邊。
鄭公子把玩動手中的酒杯,笑道:“眼下他們二人兄友弟恭,為的就是要同心合力擊敗榮王。”
這沂王便是三皇子,齊王是六皇子。
櫳晴見前院裡人往如梭,個個花團錦簇,麵若燦桃,她瞧著新奇,就冇有跟著進廳。
擬香道:“榮王和側王妃到了。”
還不等梅蕁開口,李硯汐就轉過身子,跺著腳道:“好了,王媽媽,你不要嘮叨了,蕁姐姐又不是外人。”
王媽媽從未見過有人在李家大蜜斯麵前擺這麼大的譜,心中實在震驚了一把,不由得劈麵前這個清臒薄弱的女子添了幾分畏敬,她笑道:“梅蜜斯,各府的蜜斯公子頓時就要到了,二蜜斯還未打扮,我們就未幾打攪了。”
李硯汐笑盈盈地點頭,如一隻雀兒般第一個躍進了屋子裡,跳坐到鋪著藕絲素雲宋錦坐褥的榻上。
堂中有很多穿紅著綠的丫環捧盤攜杯,繁忙收支。
被稱作李兄的人飲了口酒,笑道:“如果你鄭兄能娶到李家的一名令媛,那這全部李府都是你的後花圃。”
“蕁姐姐……”雀躍的嗓音在月洞門前響起。
劉掌櫃年約六旬,麵龐清矍,穿戴醬色夾稠直裰,坐在雞翅木玫瑰椅上喝茶,見到梅蕁過來,忙起家做了個揖。
李硯汐這纔對勁的帶著丫環嬤嬤分開了。
櫳晴道:“姐姐,古玉齋的劉掌櫃把東西送過來了,這會子在南房東廳裡等你疇昔呢。”
劉掌櫃有些渾濁的雙眼不動聲色地朝門外雪亮的掃了一眼,低聲恭敬隧道:“蜜斯還冇到京中就已經送疇昔了,這百年古琴桌天下隻此兩方,一方在蜜斯府中,剩下的一方就在沁春園了。”
梅蕁笑道:“有甚麼事麼?”
擬香嫣然笑道:“梅蜜斯,這是我們大蜜斯特地送來給你的,她本來不放心我們粗手粗腳的,把這貴重物什碰壞了,說要親身來,可她一早就忙著二蜜斯生辰的事,實在兼顧乏術,我們來之前呀,她還千丁寧萬叮囑的讓我們要更加謹慎呢。”
這二人的話雖有些以偏概全,但還是一針見血的點破了時勢。
王媽媽待梅蕁出來後,纔跟著出來,其他的丫環則立在廊簷下服侍。
這時,櫳晴睡眼昏黃的從暖閣裡走出來,向著日陽兒長長的伸了個懶腰,俄然瞥見李硯汐,睡意頓時儘去,氣鼓鼓地瞪了她一眼,又重重地哼了一聲,才大模大樣地走了。
李公子輕笑道:“現在太子已死,榮王是獨一的嫡子,他頓時就要成為東宮新主了,他們兩人這時候親身來李府道賀,是司馬昭之心。”
梅蕁笑道:“小汐,進內裡坐吧。”
鄭公子持起酒杯遙遙一舉,豁然笑道:“李兄不必傷春悲秋,這些宮闈風雲不過是你我的佐酒之物罷了……”
梅蕁冇有落座,她淡淡地望著門外的人川道:“那方百年古琴桌送到沁春園了麼?”
梅蕁堪堪回身,櫳晴就飛也似的閃了來,攀住她的胳膊,一麵倉促拉著她往回走,一麵道:“我剛纔去廚房本來想弄些吃食,卻被我抓到一個小蟊賊,他穿戴下人衣服卻偷偷的往菜裡下毒,他現在被我鎖在畹蘭居了,你快去審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