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浙江巡撫荀琇被殺的事，王爺可有耳聞？”

墨葵掮著一個胭脂綾承擔走到園子入口，塞了幾兩銀子給守門的侍衛，嬌笑道：“費事大哥給工部尚書錢大人通稟一聲，就說沁春園的墨葵有首要物證要交給錢大人。”

密室裡有些悶熱，梅蕁卻還緊裹著厚厚的絨衣，她坐在八仙桌旁，看著上頭擱著的一盞豆燈。

侍衛收了銀子，一徑去了。

梅蕁點首道：“這恰是我讓王爺來此的目標。”

榮王有些不測：“沂王？他如何會……”眼中透著憐惜與忿然。

錢充盈早已經在外書房等著她了。

墨葵行了跪禮，把胭脂綾承擔解開，暴露了內裡的一套夜行衣和一把長劍，抽泣道：“錢大人，殺死錢公子的是舞青霓一人，與我們園子裡的女人冇有半分乾係，這就是物證，是錢公子死的當晚，我親眼瞥見她藏到畫閣的暗格裡的。”

劉掌櫃道：“禍起蕭牆，為小妾所殺，這都是故意人決計製造的，用以粉飾他們的罪過。”

散了早朝後，榮王臉上掛著些許恚怒，一徑回了王府。

墨葵乾笑道：“還請大人成全。”

“好！隻要你肯出來指證他們，為我兒子報仇，我就做主把沁春園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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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蕁緊了緊絨衣：“荀琇死前把賬冊交給了浙江道禦史喬子泰，眼下，他也擬了一封參劾摺子，不過通政司都是沂王與李舜的人，他手上的摺子底子就遞不到皇上手中，以是他遣了他的兒子喬銑奧妙把賬冊和摺子都帶到了都城，是由我們梅家的親信護送過來的。”

錢充盈細心的打量了墨葵一番，嘴角噙著冷意道：“你把舞青霓供出來，是想做沁春園的坊主？”

墨葵下了綠尼小轎，從西北角門入了錢府。

側王妃嫣然道：“冇甚麼，隻是……王爺你不管做甚麼事都要萬分謹慎，身邊多帶幾個貼身的侍衛，妾身很擔憂你。”

隻要把她說成榮王的殺手，方能完整拋清她與舞青霓的乾係，墨葵在心中暗自揣測。

錢充盈呀然道：“本來她是榮王的人，難怪她要粉碎沂王的功德，她還曉得我兒與榮王的乾係非比平常，以是就一併把他也給……”

“這是喬子泰的摺子，你早朝前轉呈給皇上，他會派人調查此案，你是最合適的人選，皇上也會以此為磨練，該如何把握分寸，王爺比我更清楚，以後，你再去尋喬銑，他方會把賬冊交給你，再則，你府中的伴雲是李舜的人，你行事必然要謹慎，她目前另有效處，先不要動她。”

側王妃將臉埋在他溫闊的胸前，眸中溢位蜜般的笑意。

榮王一貫對她體貼入微，她臉上的每一絲神采他都能讀懂。

她的唇角翕動了幾下，欲言又止。

沁春園裡一片淒清，到處都有衙差扼守。

他驀地重拍茶幾，袖子不慎將茶盅撂翻，“啪”的一聲銳響，盅碎茶流：“榮王，你害死了我獨一的兒子，我跟你誓不兩立！”

要救舞霓裳，關頭還在於錢充盈，如果不是他緊咬著不放，將舞霓裳從詔獄裡撈出來，並不困難。

側王妃見他神采不虞，想必是朝堂上產生了甚麼事，她一麵幫他換下朝服，一麵柔聲道：“王爺，產生了甚麼事麼，妾身願替王爺分憂。”

隔扇門外，靜悄悄的，隻要一個小丫環提著竹製錦雞噴壺，給門邊的幾株花木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