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繼任者,必須大權在握,毫不能是那種傀儡天子。而想要做到這點,必須得比彆人支出更多的心力,這類閒事不管的性子絕對掌控不了朝堂。
派他們去江南,就相稱於把一塊肥肉放到餓狼嘴邊。他們不會經心極力查處貪腐,隻會趁機藉此打壓異己、收攏權勢。
兩江總督斬釘截鐵地辯駁,可還冇等他尾音消逝,端王就從另一隻袖子中拿出了份一模一樣的聖旨。一樣的金線緞麵,一樣的玉璽,分歧的是這張聖旨是空缺的。
他清楚江南宦海龐大,這裡不比西北,彆說晏衡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就算在朝堂安身多年的老油條,隻怕也抵擋不住,以是他派了本身的兒子前去。本來熟諳政務的武王和魏王是最好的挑選,可目睹著太子垮台後兩人的行動,慶隆帝內心很清楚:
大敗倭寇後,緊隨而來的便是整治江南宦海。
江南不但風景好,美食也特彆多。撐一杆長篙在烏篷船上,邊賞識小橋流水人家的美景,邊飲用兩杯杏花酒,實在是人生一大享用。
這事隻要萬事不沾的端王最合適。厚熙是個孝敬孩子,隻是入朝堂時候太短,手腕上能夠有所不敷。考慮到此點,慶隆帝直接給他蓋了幾張空缺的聖旨,叮囑他“便宜行事”。
隻要真正氣度開闊、經心全意想辦好差的人,獲得空缺聖旨後纔會這般反應。厚熙或許冇有如許高貴的品性,更多的能夠是,貳內心隻把他純真地當作一名父親,阿誰看著他長大、需求他崇拜孺幕的父親。兒子要出遠門,父親給點傍身的東西不就是理所當然?
“阿衡,端王殿下此來江南實在辛苦,你我要儘力襄佐他纔是。”
貪的人又不是他,為甚麼要用彆人的錯來獎懲本身。
他們還能如何辦?
端王伸手比劃下箱子大小,一臉不在乎。
“這聖旨是真是假還未可說!”
有平王在,冇幾天就查對出賬目蹊蹺。
抱著這類心機兩邊墮入對峙,直到端王突破沉默。操縱抗倭時整編好的府兵和水匪新編的海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查抄了兩江總督府邸。不但明麵上的官衙、彆莊,總督暗中那些寓所也冇放過,乃至連外室宅邸都被找了出來。如果說這一項證瞭然青龍衛無孔不入的話,接下來的江南佈政使被捕則完整讓統統人嚇破了膽。
端王是真的查出來了!他們經心抹平的那些賬麵,全都被他查個底朝天。
千裡之堤毀於蟻穴,這些微末官吏常日看起來不打眼,每小我曉得的事都不算多。可當這些隻言片語變多,東拚西湊,上麵那些人本覺得天衣無縫的一些事,就輕而易舉地明白於人前。
很好辦!他不是儘管分內之事麼?那就多給他派點事。
兩年前麵對西北貪腐時,慶隆帝是做了好多的心機扶植,用為帝近四十年熬煉出來的果斷才下定決計,揭開著斑斕江山的表象開端腐臭發臭的本質,忍住疼痛挑破一個個飯桶。萬事開首難,經曆了最後的痛苦和兩年的磨礪後,現在麵對貪腐他已經能安閒淡定。
固然梅雨季候早已疇昔,但江南官員卻感覺,沉悶煩悶的氛圍始終未曾散去。
想到他懶的體例,慶隆帝愁得不可。普通人懶那都是真懶,就如平王那般醉心於吃喝玩樂,恨不得窩在府裡不轉動的懶。但厚熙的懶不一樣,仗著腦筋聰明他很輕易能措置好本身分內之事,這些事做完後不管空下多少工夫,他都不會舉手之勞管下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