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娃兒與樓上很多官員名流都是熟稔的,上得樓去寒喧含笑,妙語如珠,樓上氛圍頓時更形熱烈,楊浩在樓下見不到樓上風景,隻是與很多看客一起再往遠處望去,不一會兒,那兩艘畫舫同時到了樓前,雪潤雙嬌同時退場。
楊浩微微一笑,說道:“嗬嗬,你急甚麼,誰能笑到最後,誰纔是勝利者,靜觀其變,稍安勿躁。”
陸仁嘉終究比及了機遇,當即哈哈一笑,揚聲說道:“今晚才子聚集,名流雲集,又有妙手膾炙,美酒好菜,怎可缺了歌舞詩詞掃興耶?大師不如行個酒令如何?”
總有人湊趣迎了上去,兩邊答答幾句,這位汴梁第一行首便款款踏進樓來,與那相迎的人淺淺談笑,舉步登樓。那踏板是搭在一樓雕欄上的,她這一出去,楊浩方看清了她的麵貌。
柳朵兒出場暗淡無光,卻換了個秦翊與羅公明雙雙相迎的報酬,較之吳娃兒三女可就又勝一籌了,但她倒未恃寵而嬌,方纔落座,便擎杯起家,向殿中一乾人等稱謝:“秦公當朝宿老,國之鼎柱,妾慕名久已。在坐諸位莫不是朝廷重臣,便是當今名流、一代騷人。三位姐姐也是名聲遠震,冠絕一方。賤妾風塵薄命,得蒙垂顧,實是感激不儘,這一杯水酒,借花獻佛、聊表朵兒情意。”
楊浩聽了不由歎了口氣:“這些所謂名流才子,實在文娛手腕少得不幸啊,這個故鄉夥是誰啊,如何跟當初在廣原碰到的阿誰姓陸的夯貨一樣有趣無聊?”
陸仁嘉見朵兒醉眼昏黃,冷冷一笑,端起杯來向吳娃兒使個眼色,吳娃兒會心,當即盈盈起家,嫣然笑道:“可貴諸位大人興趣如此之高,娃娃新近得定庵先生惠施幾首絕妙新詞,不敢自珍,且唱與各位垂白叟共賞,如何?”
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臉如蓮萼,清楚卓氏文君;唇似櫻桃,何減白家樊素。不幸一片得空玉,誤落風塵花柳中!柳朵兒主婢二人走的是長堤,並且正趕上統統客人都望著湖濱,撫玩雪玉雙嬌登岸入樓,乃至她悄悄上樓,竟無一人發覺。
她帶的那些侍女也個個美麗,嬌軀過處,異香自出,鬱然滿座。霧寰影鬢,綽約恍若昇天,崔大郎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她們上得樓去,才一拍大腿道:“哎呀,如許場麵,朵兒女人隻怕要虧損。早知如此,我們也該好生籌辦一下,總不成一出場便讓人比了下去。”
樓上秦翊、羅公明等一眾友愛的宦海同僚已經到了,陸仁嘉反倒來的遲些,世人素知他生性狷狂,也不覺得怪。陸仁嘉進入樓中,目光一掃,隻見本身相邀的那些朋友也都到了,四大行首倒是蹤跡全無,不由暗哼一聲:“來得早了,她們竟比老夫架子還大。”
秦翊莞爾笑道:“朵兒女人客氣啦,老朽久慕芳名,思未得一見。今即將離京到差,幸得女人前來,得能一唔,也是老朽的福分,嗬嗬嗬,來來來,吾等滿飲此杯。”
陸仁嘉本日赴宴,酒徒之意不在酒,在乎四大美人也。目睹四大行首遲遲不至,不由悻悻然道:“這些歌妓舞女架子忒大,秦大人相邀飲宴,還要遲遲不至。”
當時官紳飲宴,必請歌舞伎人掃興,以此蔚為時髦。楊浩得知此過後,以為是個機遇,他與秦翊並不熟悉,但羅公明交遊滿天下,與秦翊倒是極好的朋友,楊浩求到羅公明頭上,如許小事,羅公明也不向他問起啟事,便答允了下來。羅公明官高位顯,一張貼子撒出去,四大行首自是欣然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