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冇有丈夫，冇有孩子，也冇有親朋老友。

她記得這件事。

碧珠怔怔地想，轉頭必然要去稟報崔姨娘！

碧珠清楚集香苑的平常份額，她已摔了一碟，還能再上哪兒去取另一盤？可太微發了話，碧珠竟然有些不敢說冇有，隻得喏喏應著是退了下去。

離她比來的駭人的事，也隻要瘋夫人薑氏罷了。

太微身在夢境當中，迷含混糊地想起了師父。這個時候，師父會在那裡？她遇見師父的時候，師父已是病得不輕。但師父的病，不是來勢洶洶的急症，隻要發感覺早，好生養著，即使不能好全，也不至於早早的便冇了。

碧珠見狀，趕快撲上去抓起了鞋子來替她穿，一麵還是忍不住，嘴角動了動，像是要說話又不敢說。

手裡空空，並冇有點心。

這不是自縊。

碧珠嚥下唾沫，再次道：“您父親他，受傷了……”

該當是其中等身材的女人。

正想著，那腳步聲已經倉促至於門前停下了。旋即，門後響起了碧珠的聲音：“女人，您可醒了？”

正巧窗外起了一陣風，吹得簷下的護花鈴收回一陣“叮鈴鈴”輕響，驚得她霍然展開了眼睛。集香苑裡的花木幾近叫丁媽媽除了個一乾二淨，簷下懸著的護花鈴卻冇有摘下來。

她滿腹都是苦衷，睡也睡不平穩。

太微蹙了下眉。

她腳邊是摔裂成了幾瓣的青花瓷碟。

她當時被罰跪祠堂，若非父親發話，還得持續跪下去。

但照理，他該當在本日午後歸家。

瓷碟裡盛著的茶點骨碌碌滾了一地，留下滿眼碎渣，令太微情難自禁地可惜道：“白白華侈了。”

太微麵色一變，急聲道：“甚麼時候的事？在那裡傷的？傷情如何？要不要緊？”

但冇了那張大家誇獎的臉，想必他也是生不如死。

且冇有受傷。

太微不吭聲，坐在床沿哈腰要穿鞋。

這比自縊還要古怪！

若父親當時受了傷，誰還能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