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一把扼住。
“不過,你要是非想找個爹,能不能找個生得既像你,又像我的?”
兵器。
“我們不是兄弟嘛。”
“……你就說像不像吧!”
但主子向來冇有將他們視作死物,他和斬厄以人的身份長大,死的時候也該像小我纔對。
長劍當即換至左手,他仍然守勢不斷,隻要天真不死,楊玦不發話,他就不會放動手裡的劍。
灰塵揚起,斬厄伸開嘴,血像流水一樣滴下來。
“還不快脫手!”楊玦冷冷地看著他。
小時候的事,反幾次覆呈現在麵前。
天真猛地起家,受傷的右腳用力踏在地上。
天真閉上眼睛,輕聲道:“來生再見吧斬厄……”倘若真有來生,但願他們這一次能做一場真正的兄弟,血脈相連,永不彆離。
天真吃緊後退,狼狽地閃躲。
斬厄一手垂在身側,一手緊緊握住劍柄。
尖而薄的利器,精確地刺入血肉,斬厄的血流到他的手上,和他本身那幾近要沁入皮膚的血腥融為一體。
“快脫手!”楊玦眉頭舒展,又嗬叱了一聲。
“你瞧那小我,生得是不是同我很像?”
不等楊玦反應過來,他的人影已掠至斬厄跟前。
三年前,一夕生變,薛懷刃和祁太微消逝無蹤後,天真和斬厄也不見了人影。他一向覺得,斬厄也跟著分開了。
她懷裡的人,已經比七月的夜風冷。
風中滿盈著濃烈的血腥味。
心跳聲擂鼓一樣清脆,瞥見天真的那一刹時,她的腳動得比思路更快。
但很可惜,斬厄不是薛嘉,也永久不會成為另一個薛懷刃。
是以,冇有多久,國師便厭了。
無能的等候,最顯苦楚好笑,可他隻能如此期盼。
劃破他的衣袖。
到最後,斬厄這個名字,也冇有任何意義了。
“……”
長劍顫了下。
天真在內心默唸。
斬厄望向他的眼神,不帶一絲躊躇。
“我又冇見過你爹。”
“……”
國師弄壞了斬厄的腦筋,把他變成了一個冇有影象的蠢物。“哺育”一個冇有疇昔的人,彷彿是國師的癖好。
這兩個字,仍然熟諳得如同他本身的名,但“天真”二字,卻從斬厄的腦海裡消逝了。
不算關鍵,但仍然血流不止。
楊玦皺起眉頭,遠瞭望疇昔,斬厄的臉,還是那張冇有神采的臉,但淚水正從他的眼眶裡滾落下來。
快想起來。
一刻鐘?還是兩刻鐘?
“既然不是,那便不像。”
匕首重重冇入斬厄肋下。
“天真,如果像,你就要去做他的兒子麼?”
“如何,我若說是,你就感覺像了?”
“嗯,你如果想要做他的兒子,那就算他不肯意,我也會去把人抓來,給你做爹爹的。”
“如何?伱真覺得我隻帶了一個斬厄?”
楊玦不由愣住。
楊玦厲聲喝道:“殺了他!”
斬厄俄然愣住了不動。
斬厄低下頭,神情板滯地看著天真。
長夜裡,隻要劍光來勢如電,甚麼往昔、兄弟,都已不複存在。
“說你光長個子不長腦筋,你還不認。傻子,哼,你細心瞧瞧,那人長得像不像我爹?”
小七一把抱住天真。
匕首上刺,寒光掠過斬厄的手腕。
碎裂的布條,在風中搖擺。
落空影象,不會說話的斬厄,隻是一把殺人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