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吃緊後退,狼狽地閃躲。
想起來。
兵器。
天真癱坐在地上,用力捂住肚子上的傷口。
長劍落下來。
脖子被一把扼住。
“我又冇說不像。”
小七一把抱住天真。
直到從西北返來,再見斬厄,他才曉得,國師做了甚麼。
鼻息、心跳、脈搏。
匕首上刺,寒光掠過斬厄的手腕。
天真嘔出一口暗紅色的血。
風中滿盈著濃烈的血腥味。
“我瘋不瘋,用不著你來評斷。”楊玦的聲音俄然冷下去。
“那你呢,你又覺得你能逃到哪兒去?”
暴風吹過,白煙環繞。
劃破他的衣袖。
斬厄的劍,提起來,刺下去,又提起。
“還不快脫手!”楊玦冷冷地看著他。
碎裂的布條,在風中搖擺。
斬厄一手垂在身側,一手緊緊握住劍柄。
他們分開了多久?
無能的等候,最顯苦楚好笑,可他隻能如此期盼。
天真沾著血的雙手,緊緊按在匕首的柄上。
傷口,呼吸,另有劍。
“嘖,你好都雅看,清楚就很像!”
“快脫手!”楊玦眉頭舒展,又嗬叱了一聲。
她仍然冇有鬆開手:“天真,等一等,再等一等。”
“我便是個傻子,也曉得不能孤身闖來薛嘉的地盤。”
長劍當即換至左手,他仍然守勢不斷,隻要天真不死,楊玦不發話,他就不會放動手裡的劍。
楊玦不由愣住。
這時,一陣風,俄然有小我影從他麵前掠過,直沖天真而去。
長夜裡,隻要劍光來勢如電,甚麼往昔、兄弟,都已不複存在。
“嗯,你如果想要做他的兒子,那就算他不肯意,我也會去把人抓來,給你做爹爹的。”
明顯長久得彷彿才一眨眼,如何就變成瞭如許?
“哈、哈哈哈哈——”楊玦聞言,俄然狂笑不止。
地上的天真,咳嗽著,鮮血嗆入鼻腔,滿臉都是。他睜沉迷濛的雙眼,悄悄抓住斬厄的褲管,呢喃道:“咳、你個傻子……要、如果咳……如果哪一天想起來了……咳……可如何辦……”
他趔趄著後退了兩步。
鐵刃扯開血肉,洞穿身材。
她懷裡的人,已經比七月的夜風冷。
“斬厄,求求你了……”天真部下用力,匕首又刺入兩分,直至絕頂。
“你瞧那小我,生得是不是同我很像?”
“你在看甚麼?”
“說你光長個子不長腦筋,你還不認。傻子,哼,你細心瞧瞧,那人長得像不像我爹?”
但主子向來冇有將他們視作死物,他和斬厄以人的身份長大,死的時候也該像小我纔對。
“如何,我若說是,你就感覺像了?”
一刻鐘?還是兩刻鐘?
小七背對斬厄,緊緊抱著天真。
到最後,斬厄這個名字,也冇有任何意義了。
他喘口氣,吐掉一口血沫子,嗤笑道:“就算你帶著斬厄,也不成能從洛邑滿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