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自責。”

“嚴兄莫愁，你們非是流民，不必搬走。”羅什看出他的心機，先說了出來。

“好啊。”我昂首看他，為這個設法而歡暢。如許，他便有了目標，這麼多年便能支撐下去了。

他看向我，暖和的笑意浮上清臒的臉龐：“得你為妻，定是佛陀之意。”

現在才曉得，我們一向跟著百姓叫的饅頭山便是汗青中有記錄的天梯山。武威的天梯山石窟，因為戰亂太多地動頻繁，雕鏤壁畫庇護不力，在當代並不著名。但倒是中原地區第一座石窟寺，意義深遠。北魏滅北涼後，將多量和尚遷到北魏都城平城（今山西大同），一批開鑿石窟的工匠和雕塑家、彩繪家也一同東移，成為大同雲岡石窟的技術力量。厥後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洛陽的龍門石窟，也秉承了涼州形式。

我把熱水端出去，讓他漱洗。這是呼延平費了一個下午在城外到處尋來的柴火燒的。他一向站在窗前凝神，聽到我叫喊後，默不出聲地漱洗。結束後，又站回窗前。

呼延平接過羅什手中李暠贈給我們的糧食，扛上肩膀。我們正要往回走，看到呼延平對著我們欲言又止。

我點頭。狗兒是我們收留的年紀最小的流民。這一個多月裡，我也對這個肥胖的小嬰兒更多體貼。教他說話走路，看他對我越來越依靠。如果我冇法懷上本身的孩子，那就讓他做我們的孩子吧。

閉一閉眼，偏過甚去。還是這個結局！才兩歲的狗兒，成了孤兒。

他抬頭，月光照亮他眸子中的明瑩，聲音泠泠：“你教蒙遜的君主之術，為達目標可不擇手腕。大乘佛法亦有便利權益之說。可我太在乎自負，不屑與呂氏為伍。卻健忘了不管他們多昏庸，還是一方霸主，百姓之命掌在他們手中。我本可救更多人，卻以一己之力螳臂擋車，豈不成笑？”

他撫摩著我的頭髮，悄悄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艾晴，姑臧城內冇有一座像樣的寺廟，我早就想捐獻籌建了。本日在城南那片哀鴻集合的山上，羅什有了個設法。”

“艾晴……”他感喟一聲，眼裡的孤傲飄遠，目光漸回暖，將我揉進懷中，聲音不複哀傷。“你總能讓羅什在最利誘之時走出窘境。從零開端，好，羅什從本日起統統從零開端，不再痛恨，不再自命狷介。”

而鸞鳥的傳說，明顯是來自域外佛典。鳩摩羅什獨一的兩首傳播下來的詩，也提到了鸞鳥。鸞鳥的梵文為“kalavi？ka”，羅什更喜好用的是音譯“迦陵頻伽”。以是，這首詩究竟是不是羅什所寫，學術界也有爭議。羅什的這首詩裡，以哀鸞意味本身，“哀鸞鳴孤桐，清響徹九天。”表現了他到中原後落寞的孤寂表情。

他大喜過望，樸素的臉上顯出感激：“法師和夫人大恩，嚴某實在無覺得報。但有差遣，嚴某定萬死不辭。嚴某會儘早找到住處，以免過量打攪法師和夫人。”

他冇有看我，定睛在窗外的寒月上，聲音清冽如冷泉：“艾晴，還記得饑荒剛起時，我發願不讓一小我餓死麼？”

“好……”

心中各種動機翻湧，不及彙成句，聽他持續苦澀地說：“再如果，我能壓服呂紹放棄封閉城門之舉，又能多救多少人？”

“如何？”我孔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