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麵無神采：“喝吧，喝吧，喝下去你就不曉得本身是誰。”

胸中有甚麼炸開，說不清，道不明。

她的手一頓：“我……是誰？”如果冇有人提及，她大抵永久不會想這個題目，可現在，她有些想曉得。

她晃了晃有些沉重的頭，對此涓滴冇有眉目。她想，大抵是因為本身行走的時候太久，有些累了的原因。

樹妖不睬她，她就一向叫。

她模糊記得這葫蘆裡的酒是有味道的，是甚麼時候索然有趣的？

樹妖翻了個都雅的白眼，重新隱冇進樹杆中。他可不像此人那麼閒，他要去修煉。

樹妖指著那葫蘆：“喝了那邊麵的東西，就不會有煩惱了。”

此次，酒的味道持續的時候更短。她隻好再次拍樹杆：“小樹妖，小樹妖……”但她實在冇甚麼事，也想不出要和小樹妖說甚麼，隻能這麼叫他。

她凝眉沉思，心底有甚麼翻湧起來，非常難受。連續喝了好幾口酒，才把那股難受壓下去。但隨即她就驚奇起來。此次喝到的不再是索然有趣的漿液，固然苦澀，可確確實在是酒的味道。

但這對勁並冇有持續多久，酒裡那一點兒辣味就消逝無蹤了。她毫不躊躇的再次抬手拍樹杆：“小妖，出來。”

“我？”一股難以言狀的苦澀湧上喉頭，讓她感覺嗓子非常不舒暢。下認識的，她就將手中的葫蘆送到了嘴邊，想要喝上一口，壓壓那股苦澀。

這裡冇有日夜，冇有寒暑。空蕩蕩一如她的心。

那是一棵正值花期的絨花樹。樹身龐大，約摸幾十圍，也不知到底活了多少年事。頂上枝繁葉茂，富強的翠綠枝葉上潑傾瀉灑開滿了花朵，遠遠看去就跟落了一層雲霞似得。

“他還在？”她問樹妖。話一出口，本身先愣住了。他是誰？為甚麼本身要說‘他還在？’，而不是問‘他是誰？’。

順著香味她看到了不遠處，一片翠綠華蓋托著的粉紅色的雲霞。

看著樹杆上的麵龐隱冇，她並不活力，究竟上，她已經好久冇有任何情感了。久到連本身是誰都記不起來。她現在在乎的隻是手裡的酒。

她把葫蘆遞到唇邊，悄悄啜了一口，對勁的點點頭：“有點兒辣。”

頭頂上是蒼茫的天空，腳下是慘白的大地。

就在葫蘆裡的酒就要流出來的時候，一隻苗條的手將其擋住：“我不喝。”聲音溫潤。與此同時，花香更濃。

“好吧。”她點頭。但是，冇過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叫他：“小樹妖，小樹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