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掌迅如疾風,含怒之襲,猛若驚雷。
她雙手捧起硯台,放到風宸麵前。
“師尊成為楚王的國師,不就是但願此後魔界在他的引領下走向大一統時,魔修閣還能在魔盟中保有一席之地嗎?”
同南北佈局好應對之策,踩著點回到歸墟殿時,已近子時。
繼而雙眼微眯,神采充滿了質疑:“扯犢子呢?”
祁凰本籌算回寢室歇息,見主殿的燭光仍舊亮徹六合,因而調轉方向,回身找風宸吸魔氣去了。
令窗欞外看熱烈的南北,也將眉頭輕鎖了幾分。
“對了,說到雪……”祁凰側身望向他,漫不經意地問:“司瑤臉上那幾道血痕,是你撓的嗎?”
卻在交叉刹時,伸手驀地一劃,司瑤光亮的額頭再度受創,鮮血如泉湧般噴出!
祁凰眼睛亮了亮:“不過甚麼?”
她一向覺得這事是南北為了替她出氣乾的,現在看來竟還冤枉他了。那到底誰另有這麼大的膽量,敢對掌門親閨女動手呢?
沉重的耳光落在她的臉上,鋒利的指甲無情地劃過,留下三道鮮紅的血痕,鮮血刹時汩汩而下。
這話同祁凰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他語氣理所當然,臉皮厚比南山:“撓臉非君子所為。”
魔修閣看似是桃園以外的一片淨土,但難保哪日在政權更迭之下,不會被一朝夷為高山。
“小小年紀上哪結這麼深的仇?莫非是他爹的淵源?”
“不是你說的‘再如何不堪,也不至於去撓人家的臉’?”
“我再如何不堪,也不至於撓花人家的臉吧。”
他擰眉“嘖”了一聲,偏頭嘲笑道。
“來的恰好,替我研墨。”
她足尖在窗欞上悄悄一點,縱身躍入川流不息的飛瀑當中。
就是這足尖點地的頃刻,讓斜倚窗框的南北看到了她的臉。
祁凰從燈火搖擺中抬眼,笑得春光明麗。
彷彿立時就要將司瑤活活撕碎,生吞入腹。
那夜同凶手錯身而過期,她眼中噙滿令人堵塞的恨意,橫生的戾氣如同萬丈高山,突然威壓了過來。
風宸如此做法,看似修行之心不純,爭名逐利,但倘若無人負重前行,魔修閣還能一向以魔盟之首堅硬於這亂世中嗎。
自從六百年前諸侯分裂至今,魔界一向處於南蘇,西楚,北川三權分離的政權盤據狀況。
南北不置可否,骨節清楚的食指在雕欄上有一搭冇一搭地輕叩著。
恐怕她聽不清,南北答覆得很慢,咬字非常清楚。
方纔踏入門檻一步,兩人的視野正巧對上。
“師尊,此次宗門大比,我也想上場。”
南北勾唇輕笑:“有空擔憂她,不如擔憂擔憂本身。現在你但是被人當槍使了。”
風宸的眼神意味不明,瞳孔是通俗的玄色,帶了點威懾力,清清冷冷,燦若星鬥。
祁凰瞭然地點點頭:“為今之計,還是得從速把蛋孵出來。”
深夜醜時,一片黑暗中的瑤光穀白光突現,一道身影悄悄無聲,迅如閃電,刹時便至司瑤床前!
南北道:“此人易容術高超,單從臉上看不出馬腳。但眼神騙不了人。”
話罷,轉念一想:“對了,大早晨的,你去瑤光穀做甚麼?”
祁凰聞言輕愣,繼而目光炯炯地望向風宸。
那人見外頭燈火亮起,二話不說,轉頭便走。
始作俑者卻並不感覺有甚麼不當,她雙手撐著下頜,雙眼通俗而清麗,直直望著風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