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劍庭_第七章 蓋棺定論(三)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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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蒼穹瞥他一眼,反問道:“那你他殺當場,血濺此地,就不是驚擾司馬真人亡魂了嗎?”孫長機當場啞然,如有所思,不知如何迴應。很久才道:“我自幼便奉養師尊,後有歸入他門下,受其教誨,現在師尊仙逝,我自當陪侍而去,以報其大恩,猜想師尊也不會見怪。”

孫長機留步冷眼道:“老衲人是要阻我?”

越蒼穹橫眼打量他一下,道:“你是蓬萊瑤池飛雲島的?嗯,不過四十,流霞神功就練到第三層青霞之境也算不錯,不過既然冇到第四重的紫霞之境,勸你不必自取其辱呢。”此語一出,魚伯符當即麵色一變,越蒼穹不太輕掃一眼,便道出了他的來厲,年事,所修功法和境地,這份見地,委實讓貳心驚。但對方言辭輕視,倒是令他暗惱。不消嗆道:“劍皇既然故意出題考較,又何妨讓我一試呢?”

“無知冬烘,也敢評判本座?”劍皇眼神傲視道。

越蒼穹說著,拍了鼓掌,便有一個身著金袍的弟子捧著一黑木托盤上前,托盤上還疊放了兩條長紙。而越蒼穹袖袍一揮,兩條紙聯如長蛇普通騰身而起,飛縱而出,竟是自行貼到兩側房柱之上。

外型古樸的白玉書柬上,鮮明題著遒勁凝重的四字小篆――

枯明大師雙掌合十,道:“孫道長,慢行,且等等老衲。”說罷穩步前行,空間在他足下竟似落空意義,每步不過尺許,倒是縮地成寸般轉眼遠去。

應飛揚心中道:“以我功力,將紙立起,以紙的邊沿嵌入柱子之上或許能做到,但這劍皇竟能輕描淡寫間,將平放開來的紙壓入柱子中,這難了何止百倍,劍皇之名,果非平常得來。”

杜如誨道:“越蒼穹此番前來,動機不明,看來是有摸索之意,師兄且莫急著脫手,等彆人來嚐嚐真假。”

“是了,摧辱我的那些人雖死,但黑教仍未滅儘,昔年因陪侍師尊未能尋黑教報仇,現在師尊已仙逝,我若不能肅除黑教之人,豈不白費師尊傳授的修為?”一個動機想通,孫長機豁然開暢,向越蒼穹道:“劍皇前輩指教的是,貧道還儘恩仇,此身得自在後,再跟隨師尊而去不遲。”孫長機脾氣乖張,能稱越蒼穹一聲前輩,已足見心中感激,隨後解下身上道袍,道:“恩師已死,孫長機自此與上清派再無乾係,在場諸位若仍有孫某舊仇,也萬莫尋錯了處所。”說罷,袍子一甩,人則回身而去。

越蒼穹冷道:“你便隻償恩,不報仇麼?看你眉宇間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應是有舊仇在身,你若死了,豈不是讓仇敵清閒於世?還是司馬承禎教的門徒,皆是氣度寬廣,以德抱怨之人?”

“平生功名歸於劍。”越蒼穹彌補道:“本座本籌算這麼寫,但寫到最後一字,倒是心生寥寂之情,偶然落筆,不知在場可有人,能替本座將這所欠的一字補齊。”

劍皇手書,天然非比平常,字字銀鉤鐵畫,如劍如刃,鋒芒逼人,一股傲視天下、傲然當世的劍意呼之慾出。

“哼,老禿滿口佛理,真是令人不耐。”孫長機足下一點,身形平空消逝。

《黃金劍芒》!

李含光麵上倒是帶出一絲苦色,劍皇話語雖撤銷孫長機的死誌,倒是讓恨意成了他生命支柱,而後孫長機脾氣怕是會更加極度,隻怕是福也是禍。

自那以後,便對司馬承禎敬若天人,前幾日為了保護司馬承禎名譽屢走極度,乃至不吝擔上殺師惡名,也不肯辯白一句,一則是為了替司馬承禎諱飾,二則也是他已心如死灰,萌發死誌,可經越蒼穹這般一提點,反而又有了儲存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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