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細細打量,卻覺此妖邊幅平平,身材結實,濃眉大眼,烏黑的皮膚因老婆在外人麵前密切行動而寬裕得發紅,更顯得誠懇而木訥。
起居小事,應飛揚向來不在乎,也就跟著出來了,方出院,便聞忽忽破風聲,便見一名男妖沉腰紮步站在院中,手中揮動著柴刀正在劈柴,出刀淩厲迅疾有一種要將柴火和腳下大地都一劈為二的氣勢,收刀倒是乾脆利落得將千鈞之勢收歸於無,隻這架式,便能看出修為不低。
雖處一院,應飛揚與鐵山的房間各在一端,互不相擾,本也算清淨寓所,時價寒露,窗外蟲兒“吱――吱――”鳴叫不休,蟲鳴韻律卻有天成的節拍,應飛揚真氣跟著蟲鳴的節拍運轉周天,心境倒是難平,越飄越遠。
“這位是應飛揚,山莊的客人,這幾日你們要住在同院,相互熟諳下吧。趁便相互監督下,山莊標緻姐妹這麼多,免得入了夜你們瞎跑。”韓賦調笑道,如她所說,山莊女眷浩繁,多有不便,以是他們兩個雖為伉儷,也得臨時分家兩處。
韓賦也看出應飛揚設法,有些為莫非:“公子極少過夜男客,此處荒廢已久,便被拿去當……嗯,倒也不是公子用心難堪你們,總之,我夫君也在此過夜,你們也算做個伴吧。”
直到邁出院外,應飛揚才長歎出一口氣,卻感受本身像逃兵普通,從疆場上落荒而逃。
“不累,我就閒得發慌,找點活乾,也冇出汗,彆擦了,有人看著呢……”那男人有些難為情的悄悄將韓賦推開。
應飛揚見他木訥模樣,更加獵奇,不由問道:“能從錦屏山莊中娶出韓家姐姐,鐵山兄也是非比平常,不知兄台如何做到的?”
韓賦輕一點頭,也未幾客氣,直接道:“你若也忙完了,我先帶你去男來賓房,錦屏山莊女眷浩繁,可不能任你亂闖。”
“天女雖無性命之憂,但卻不知何時能醒來,當真令人擔憂……”
歌聲淒迷,幽怨,帶著幾分鬼氣,應飛揚扒開濃霧,向前馳驅,尋覓著歌聲的來源,卻見一名昏黃霧氣中,一名女子如虛似幻,孑但是立。
而此時,恰見中間的院落――趙雅地點的“雅心居”,韓賦正攙著趙雅緩緩而出,趙雅腳步踏實,如扶風弱柳,一襲藍衫襯得麵色更顯慘白,眉宇不似過往嚴肅,而多了幾分淒楚之意,看來真如所聽聞的那般悲傷嘔血。
韓賦撫著她的後背,平複她的激憤道:“好了好了,公子又不是初出茅廬之輩,他性子即使狂傲,可心中向來有分寸,何況事關主母,更會格外謹慎。”
韓賦伸出纖纖手指導他額頭,抱怨道:“你個憨貨,就勞苦的命!不曉得的還當你上門做傭工的呢。”
偏僻不說,此處房舍較著陳舊,內裡更有柴垛堆疊,讓應飛揚不由作此猜想。
可方合上眼,便聽聞外頭傳來嬌斥聲。
男人憨憨一笑,道:“能從公子那把你娶來,當一輩子傭工都是賺的。”
韓賦前頭帶路,應飛揚緊隨厥後,沿路曲廊精舍,儘顯精雅,紅葉含霜飄墜而下,掩住鳴叫的秋蟲,還見到了方纔幾個在門口鬥蟲的半大小妖,此時換了崗又在後院,半蹲在地上翻掘著土石,尋覓藏身此中的蟲兒,嘰嘰喳喳,喧華不休聲將蟲鳴聲都掩去了,偌大山莊內,好似也隻要她們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