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手指如飛,又緩慢的在輿圖上指了幾個處所出來,“這裡,是彭城,也恰是我軍地點的位置。這裡,是平原,如無不測,子龍將軍此時應在此處。而這裡,則是河內,文遠將軍坐鎮於此。這裡,則是東海,糜家在此根底深厚,權勢頗大,而子義將軍統帥的幽並海軍,此時應當也正活動於東海以東的海麵之上。”
郭嘉略微停頓了一下,又問道:“主公,可曾看明白了?”
夏侯淵皺眉道:“兗州間隔幽州,數千裡之遙,更兼此時天寒地凍,兵馬變更不易,韓俊又從那邊調兵為援?”
或許有很多人都會產生一樣的迷惑,那就是曹操的信心是從何而來的?
想到徐晃在安邑城,硬生生擋住了天下名將皇甫嵩數十倍雄師的日夜猛攻,夏侯惇不由地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開口了。
回到彭城外的幽並軍大營帥帳,彷彿是心有靈犀普通,韓俊也在問郭嘉這個題目,“如果曹操收縮兵力,龜縮於城中不出,又當如何?我軍多以馬隊為主,並不善於攻城作戰,即便最後能夠破城,也必定喪失慘痛,得不償失。若稍有疏漏,為敵所趁,到當時豈不是悔之晚矣?”
韓俊撇了撇嘴,心內裡倒是想起了汗青上的官渡之戰,恐怕在成果出來之前,全天下以為曹操能笑到最後的,恐怕連一成都不到吧。
曹操點頭道:“觀韓俊用兵之道,向來貴精而不貴多。是以我軍所派兵馬數量,隻可多於其而毫不能少。但是,若此時韓俊所部叢彆處出兵,又當如何應對?”
夏侯惇煩躁地問道:“戰也不是,不戰也不是,那主公到底是何定見?”
“子孝在臨邑乾得不錯,固然小敗了一陣,但也算擋住了趙子龍南下的腳步。”曹操眯著眼睛道:“但是韓俊親率的這一起兵馬,於我們而言卻如鯁在喉,可眼下年關將至,將士好戰,該當如何,諸位有何定見?”
“四周合圍麼?”
夏侯淵沉吟道:“韓俊擁兵約兩萬之數,況設備精美,糧草充盈,若主公以我為將,則兵馬人數,當應很多於兩萬!”
曹操此言一出,滿座嘩然,統統人都不敢信賴地看著曹操,看看他是不是發瘋了纔會提出如許的籌算來。
夏侯淵低著頭沉吟了半晌,驀地一聲驚叫,一頓腳道:“河內!”
郭嘉緩緩起家,踱步到韓俊的帥案之前,手指在輿圖上重重一點朗聲道:“主公請看!”
夏侯淵擁戴道:“沛國多山地丘陵,倒黴於馬隊馳騁,是以於我軍而言,乃是極佳的決鬥之地。幽並鐵騎固然勇猛,但那是在一馬平地的河北。而在中原,則無異於虎落平陽,龍困淺灘,破之不難!”
將是兵之膽,而帥是將之魂。全軍主帥的信心尚且不敷,又如何能希冀著麾下將領力挽狂瀾?
郭嘉笑了笑道:“昔日垓下一戰,張良以十麵埋伏之計大破西楚霸王,四周八方,廣佈伏兵,勢如天網困鳥雀。霸王雖勇,但卻難逃一敗,這與本日之局麵何其類似!主公自可北進沛國,兵發譙縣以後,則曹操顧慮祖廟宗祠,必將出兵相救;而此時主公飛鴿傳書子龍將軍,揮兵渡河南下,直逼濟北;文遠將軍點兵叢河內出兵,沿河攻打陳留;子義將軍在東海登岸以後,可引本部兵馬直取泰山郡而去。如此四周合圍之下,曹軍必定焦頭爛額,首尾不能相顧,破之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