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名教徒端起茶杯,向一桌人使個眼色,表示世人集合,抬高了聲音道:“蜜斯此番太也率性妄為,她本身是教主令媛,到時最多挨兩句罵,也就是了,但我們跟著她這般混鬨,可非得給重重懲罰不成,難道大是不值?少主怎地也不管管她?”
那峨嵋弟子頗遲疑道:“隻是譚少俠,你身上另有傷……”
陸黔自謙道:“弟子與譚師哥相差甚遠,掌門一名,自是由他出任,弟子不敢期望。”文征武歎道:“譚師侄麼,唉……”想說譚林尚自存亡不知,終是歎了口氣,不再多言,除下茶攤老闆衣服,與易征雄徑尋埋冇地點去換過。
那教徒一掙未脫,左拳從脅下揮出,那化子以碗口一封,右足掃他下盤,那教徒重心不穩,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另一名拄拐化子全不含混,舉起竹拐猛向他天靈蓋上擊落,直擊得腦漿迸裂。這等情狀,李亦傑等人瞧得也是相顧駭然。
文征武蹙眉思考半晌,道:“那也或答應行,多毀滅幾個魔教妖人,便多行了一分善業。隻是這偏僻茶攤當中,卻有五花樣倌,豈不令人生疑?”陸黔道:“隻師父與文師伯在此照顧茶攤,您二人武功高強,可將賊子當場擊殺,即使失手,另有我與李師兄及南宮師妹在外佈下圈套,從旁暗擊,這叫做‘鄙人能敵,便當智取’。”
陸黔擔憂她再說下去,諸事未妥而敵已先至,忙道:“事不宜遲,文師伯,弟子這就去安插圈套。”文征武道:“去吧,你們本身多加謹慎!”此番遭遇慘變,他與李亦傑等人已生起同仇敵愾之心,至於操縱後滅口等念,早已拋在了九霄雲外。
薛香主一柄長劍舞得密不通風,將襲來破碗儘數盪開,教徒中卻有修為尚淺者,給破碗將牙齒也擊落了幾顆,大聲慘呼。待碗擲儘,那拄拐化子將竹拐在地上擊了三下,驀地間四周八方連連呼喝,草叢中躍出浩繁手持箭弩之士,服飾各彆,卻彆離是峨嵋、點蒼、黃山等派的弟子,另有些平素申明不響的幫派如巨鯨幫、黃河幫等眾也到了很多。
薛香主嗯了一聲,也未見那教徒如何行動,身形一個起落,已到攤外,右手虛握,懸在碗上,笑道:“老子明天表情好,這就賞你!”那化子連聲道:“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南宮雪麵上一紅,道:“是小妹見地短淺,陸大哥可彆見怪。”陸黔道:“好說,我們臨時噤聲,留意防備了。”三人當下都埋首隱入草叢。
一陣箭雨連射,又有很多祭影教徒中箭倒地。幾名化子從樹頂躍下,背上均負稀有隻麻袋,倒是丐幫中人,丐幫乃是武林第一大幫,以背上麻袋數量論幫中職位,麻袋愈多職位便也愈尊。李亦傑心道:“不知他們是何時伏在此處?我們先前竟全未曉得。”想來是功力差異而至,不由暗叫忸捏。
李亦傑曾見過清兵軍紀嚴明,方陣劃一,本猜想魔教聲望與之旗鼓相稱,陣容也不該落於厥後。豈料眾教徒走得卻甚是懶惰,法度歪歪扭扭,若非親眼所見,任誰也猜想不到,為禍江湖日久的祭影教竟會是這普通情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