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名教徒端起茶杯,向一桌人使個眼色,表示世人集合,抬高了聲音道:“蜜斯此番太也率性妄為,她本身是教主令媛,到時最多挨兩句罵,也就是了,但我們跟著她這般混鬨,可非得給重重懲罰不成,難道大是不值?少主怎地也不管管她?”
正說話間,攤外走來兩個化子,一人當胸捧著隻豁口破碗,叫著:“美意的大爺,請賞些銀兩吧,小老兒已經幾天冇用飯了!”另一人拄了根竹拐,慢吞吞的走著。先一名祭影教徒低聲罵道:“那裡來的臭叫化子,冇的擾了我們興趣。薛香主,待部屬去將他打發了。”
陸黔眸子一轉,計上心來,道:“師父,魔教妖徒人數浩繁,此番大肆出動,也必是分批而行,我們總跟在背麵,終非計算,不如便在此處守株待兔,扮作茶攤老闆,伏擊下一支步隊。”文征武道:“若果然如此,倒是甚好,就隻怕結局也是普通。”陸黔忙道:“弟子有十成的掌控!”
文征武蹙眉思考半晌,道:“那也或答應行,多毀滅幾個魔教妖人,便多行了一分善業。隻是這偏僻茶攤當中,卻有五花樣倌,豈不令人生疑?”陸黔道:“隻師父與文師伯在此照顧茶攤,您二人武功高強,可將賊子當場擊殺,即使失手,另有我與李師兄及南宮師妹在外佈下圈套,從旁暗擊,這叫做‘鄙人能敵,便當智取’。”
一陣箭雨連射,又有很多祭影教徒中箭倒地。幾名化子從樹頂躍下,背上均負稀有隻麻袋,倒是丐幫中人,丐幫乃是武林第一大幫,以背上麻袋數量論幫中職位,麻袋愈多職位便也愈尊。李亦傑心道:“不知他們是何時伏在此處?我們先前竟全未曉得。”想來是功力差異而至,不由暗叫忸捏。
再出來時,二人均是躬身駝背,兼之不住咳嗽,瞧來確似全無武功的平常老者,哪有半分武學大宗師的氣度?南宮雪當場掩口笑道:“啊喲,當真猜想不到,眼下就是給你們的嫡傳弟子見著,也要喚一聲‘光駕,來兩碗涼茶’,嘻嘻!”文征武苦笑道:“多謝了,隻是聽了你這話,我心下總不大舒暢。”南宮雪笑道:“我可有個好主張,你們無妨今後封劍退隱,改賣涼茶,那也不負了這般相像。”
一名八袋長老喝道:“大夥兒一齊上,將這群賊子亂刀分屍!”薛香主冷冷的道:“你們人多,便想倚多為勝,是不是?本來自誇為正教便是如此行事,豈不教人齒冷?”
陸黔擔憂她再說下去,諸事未妥而敵已先至,忙道:“事不宜遲,文師伯,弟子這就去安插圈套。”文征武道:“去吧,你們本身多加謹慎!”此番遭遇慘變,他與李亦傑等人已生起同仇敵愾之心,至於操縱後滅口等念,早已拋在了九霄雲外。
李亦傑曾見過清兵軍紀嚴明,方陣劃一,本猜想魔教聲望與之旗鼓相稱,陣容也不該落於厥後。豈料眾教徒走得卻甚是懶惰,法度歪歪扭扭,若非親眼所見,任誰也猜想不到,為禍江湖日久的祭影教竟會是這普通情狀。
薛香主一柄長劍舞得密不通風,將襲來破碗儘數盪開,教徒中卻有修為尚淺者,給破碗將牙齒也擊落了幾顆,大聲慘呼。待碗擲儘,那拄拐化子將竹拐在地上擊了三下,驀地間四周八方連連呼喝,草叢中躍出浩繁手持箭弩之士,服飾各彆,卻彆離是峨嵋、點蒼、黃山等派的弟子,另有些平素申明不響的幫派如巨鯨幫、黃河幫等眾也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