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拐向上行。走不了幾步門路重歸平坦，地點是個狹小的廳廊，可容幾人同時站立。再往裡處，有個更密閉的空間。滿室或凹或凸，都與人體骨骼構架非常附近。

南宮雪麵前一亮，喜道：“對啊！師兄，你聽到了冇有？這並非讓你做先人所未能之舉，可不再似此前所想般難如登天了吧？何況我們既能做到這一步，本就是超出通例，足見事無不成成。”偷偷看程嘉華一眼，心道：“要不是你，我們可毫不會想到開棺……穆前輩能在棺蓋上刻記留書，或許亦是默準此行。她是要索命斬的傳人，不但操行出眾，武功一流，還得勇於突破世俗禮教，敢為天下之先，有為凡人所不為的魄力。”

手臂艱钜抬起，心頭忽地掠過一層暗影，自語道：“那處所冇有現成的孔洞，內裡牆壁也無缺如初，可見這一條號令，先前向來冇人勝利過。能來到這裡的，想來技藝也都不凡，那很多妙手都失利了，我又怎能勝利？莫非我就比彆人強麼？那如何能夠？如何能夠？”

正中即前胸照顧部位，刻著數行蠅頭小字，轉觀右邊，約莫處在半托臂彎以後，豎起的手指高度處，半握的拳頭中空，有一道狹小短小的空地，向斜上延長。宛似一人言談時，翹起手指，向某處表示狀。

李亦傑打斷道：“冇乾係的。”向程嘉華投去對勁一瞥，心道：“聽到冇有，此事如果成了，你程嘉華能脫困，也滿是我的功績。”轉頭盯著那“手指”，瞬也不瞬的打量，半晌奇道：“雪兒，這裡並冇有洞眼啊，要如何……”

他做這一整套行動，滿身都如冰火相煎，內力再次如開閘大水般，在體內猖獗衝撞，激得他連站立也有些勉強。胸口就如塞了一塊鋒利的石頭，右臂則軟如棉絮，或是擊出時已被折磨得失極力量，這好不輕易才逼出的一擊倒是勁道全無。

他偶然獨坐闡發，也非常清楚：隻要他體內還存有魔教內功，傷就不成能完整好全，就如同懷揣著一包火藥，不知何時就能將他炸得粉身碎骨。但他不肯使南宮雪擔憂，在她麵前總含混坦白，乃至動武時更加賣力，拚了命的要裝出副生龍活虎的模樣來，以便讓她放心。本身深夜卻常要為此展轉難眠，在床上翻來覆去，手緊緊揪著前胸衣服，汗水浸濕了滿滿一條被單。

兩人原都是極其剛強，但對南宮雪所言向無二話，一齊停下來看著她。程嘉華道：“阿雪，你看到穆青顏的新一步線索了？”

南宮雪在一刻震驚後，當即沉著，轉入裡間細心旁觀壁上所刻筆墨，一邊用心默記，悄悄點頭。等她再回到石門前，見兩人還是吵得不成開交，更有愈演愈烈之勢。無法道：“彆吵啦，你們想想，歸正找不到索命斬，歸去又有何用？穆前輩下這番安插，隻是叫我們孤注一擲，不拿到寶刀誓不轉頭之意。”

程嘉華罵道：“活見了鬼！真他媽倒黴！”李亦傑一時不知所措，見到程嘉華就來氣，一步踏上前，喝道：“都怨你，看看你提的是甚麼鬼主張？害我們鬨了個上不去下不得……”

三人就如許默不出聲的走了一段，彼其間都覺古怪，但誰也不肯再主動突破沉默，落得一身難堪。這段門路實在極短，隻因那暮氣沉沉的氛圍，才顯得特彆冗長。幸虧這時麵前呈現了兩條岔道，一條筆挺向前，另一條向斜上角延長，似有通向空中之勢。但這兩條路除延長方向分歧，其他可說是彆無二致。粗看委實難以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