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村時我臉上戴了副人皮麵具,在冥殿爭搶時就已撕下,是以村民不認得我,隻當我是個路過此地,迷了路的外村夫。一戶美意人救了我,給我敷藥止痛,我復甦今後,還惦記取銷魂淚,但實在不肯再進古墓,而我的傷勢也不答應。
胡為嘲笑一聲,沈世韻又道:“你曉得那絕音琴的本相麼?玉璧所載,和碩莊親王所得七煞珍寶有三,這倒不假。絕音琴原是永安公主的遺物,當年她與穆青顏前輩為莊王爺尋寶,確是出過一番大力。但時勢竄改,她的心態也變了,不肯她的心上人如何出人頭地,位極至尊,隻要他能平安然安的,做本身丈夫,便已心對勁足。
程嘉璿衝著他背影瞪了幾眼,嘀咕道:“真難服侍!你不肯說,莫非我就冇體例了?”一麵快步跟上,湊到天字二號房前,四週一張,見無人留意,便悄悄側身貼在門板上。她跟玄霜玩耍多年,獨一長進的隻要這偷聽技能。
胡為吞了口唾沫,呼吸垂垂安穩,若無其事的道:“那也申明不了甚麼,卑職行事一貫坦開闊蕩,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冇做過一件對不起娘孃的事,不必解釋。”
胡為憑著腦中第一動機,猜想道:“一齊葬在了古墓中?”沈世韻鼓掌道:“不錯,你跟本宮可想到一塊兒去了!明日祭祖,我們半途分開。你進過古墓,對裡邊的構造較為熟諳,那就由你帶路,帶本宮入王陵檢察。”
程嘉璿道:“已經很好了,這架琴又能製止內功不敷的缺點,隻要多加修煉,必然會合適娘娘。”內心卻想:“好險!不過這架琴該不會認主吧?”沈世韻微微一笑,忽的神采一轉,道:“這且不提,對了,你剛纔對人家說過甚麼?七煞珍寶?”
沈世韻唱道:“小文廣雄赳赳執戈待命,此兒率性忒嬌生。擂鼓三通轅門進,眾將士聽我把令行……”那矮個子退開幾步,銅錘在身前狂舞,向前推出,那高個子舉槍上架,“哢”的一聲,槍從正間斷開,銅錘仍推向他胸前。那高個子足尖一點,向後躍開,順手抄起條板凳。
胡為正眼也不瞧她,冷冷的道:“對你?冇需求吧。你不是整天喜好膩著貝勒爺麼?如何冇找他去?”程嘉璿甩了甩手,故作奧秘的道:“因為有些事隻要胡大人能替我解答啊,你可比貝勒爺更賅博。我問你,七煞珍寶詳細是指甚麼?”
程嘉璿托著額頭,道:“她說,讓我在大師都返來後,找你胡大人進房問話,還說在皇上麵前毫不成提。你想哪,這不是企圖私審?到時會動甚麼私刑,可都說不清楚……哎,你到底做了多少負苦衷,要這麼心虛?”胡為站起家,衣袖一甩,道:“不關你的事。”說著回身走入堆棧。
那矮個子高抬右掌,欲從中阻截,程嘉璿一貓腰,從他手臂空檔間鑽過,繞到他身後,反肘撞中他背心,手掌順勢推出,那矮個子剛一轉頭,雙眼就被矇住。一旁的高個子不待援手,先趨前奪琴,沈世韻三指按住琴尾,猛地一抽,將琴攬在懷裡,腳底連連錯步,退到窗前,那高個子縱躍過方桌,仍向前衝。沈世韻撥弄兩下琴絃,幾個高聲響過,那高個子腳步定住,眼神逐步轉為空茫。
恰好那家有兩個兒子,年紀悄悄,想必不經世事,我就畫了一張圖,指導他們尋寶。我說的本是銷魂淚,誰曉得他們那麼了不起,竟然不測的挖出了絕音琴。我當時急於向娘娘稟報,不暇多耽,這才日夜兼程,趕路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