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傑道:“王爺但有所命,在劣等自當順從。”多爾袞微微一笑,道:“在坐俱是少年豪傑,此次背水一戰,成敗皆在此一舉。如能得諸位互助,我大清軍隊當稱得‘如虎添翼’,無往而不堪。哈哈,哈哈!”最後兩聲笑得甚是豪放,儘如天下已是囊中之物普通。
多爾袞凝神思考半晌,才道:“江公子觀點獨到,確是本王所料不周,依你又該如何?”江冽塵道:“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故善戰者,製人而不製於人……”
楚夢琳聽得大是古板,挑眉道:“要對於李自成,哪用得著這般大費周章?我素聞他便是個扶不起之人,比那前朝崇禎昏君也未見得好到那裡。又狐疑部屬,導致軍心崩潰,民氣儘失,很多降將都紛繁背叛其他陣營。李岩將軍曾隨他出世入死,立下很多汗馬功績,共同打下江山,卻也遭殺身之禍。自袁崇煥之子袁承誌攜金蛇劍分開後,他部下便再無精兵強將,早是強弩之末……”
曹振彥直送著世人到了府外,複勸道:“李少俠,本府與王爺所言之事,你還是再考慮一番,事成以後,便是建國功臣。”
江冽塵嘲笑道:“你大可將他說得再無用些,這等敵手始終久攻不下,清軍麵上須欠都雅。”楚夢琳這才自知講錯,待要道歉,多爾袞卻道:“楚女人見聞倒也博識,本王同各位籌議一事,不知可否?”
李亦傑動容道:“韻兒你放心,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今後若見到魔教中人,見一個我就殺一個,見兩個我就殺一雙,定會為你討個公道!”沈世韻道:“多謝李大哥了,但此事凶惡,我倒是不肯你涉入此中。”
李亦傑心中卻隻顧慮著沈世韻,想道初見時她在沉香院中彈唱時的嬌媚,被暴徒調戲時的慌亂,本身挺身而出為她得救時,她感激下嬌美而略帶疑問的淺笑,以及一起同業時的聰明聰明。音容笑容儘在麵前閃過,扳談雖不甚多,但能常常看到她,也是好的。本日一彆,今後天各一方,也不知待到何時,方能再相見,煞時湧起一股曲終人散的悲慘。又想:“我如能與韻兒結為佳耦,今後找個山川平靜之地隱居,再不過問江湖俗事,我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閒時有她操琴相伴,再有後代繞膝,人生若此,當真神仙也不比我歡愉。”嘴角不自禁的現出笑意,但也知此事絕無能夠,畢竟是一場空夢罷了,麵色複轉哀傷。此時隻想找個處所酣醉一場,就此人事不知纔好。
江冽塵道:“兵法有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成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道者,令民於上同意,可與之死,可與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陰陽、寒暑、時製也;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製、官道、主用也。’,取勝之道,不過乎‘知用其計,攻其不備,出人料想’,交兵時若得均依王爺之念,固是甚佳,然敵亦非酒囊飯袋之輩,絕無隨便任由宰割之道。再者滿清軍隊分離過分,單體勢孤,兵力必薄,對剛正可一一擊破。若李闖王再於此處加派兵力,先阻了援路,時進可攻,退可守,已立於不敗之地。敵軍想要取勝,更是不費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