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塵嘲笑道:“你大可將他說得再無用些,這等敵手始終久攻不下,清軍麵上須欠都雅。”楚夢琳這才自知講錯,待要道歉,多爾袞卻道:“楚女人見聞倒也博識,本王同各位籌議一事,不知可否?”
她話音剛落,世人目光齊刷刷的射去。一來她自落座起便一向冷靜喝茶,誰也未曾留意於她,二來這話太也駭人聽聞。李亦傑道:“韻兒……這……你到底是……”
沈世韻苦笑道:“剛纔王爺與各位儘在商談軍秘密情,我也不便多話。我隻是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如非走投無路,也毫不會來此投奔。”說著從衣衫中取出個信封,雙手奉與多爾袞道:“這是家父的親筆手劄,諸般事端,王爺一看便知。”多爾袞甚是迷惑,伸手接過,見那信封雖已略顯微黃,卻仍極是平整,全無折角皺褶,想是一起儲存妥當之故,取出版信細看。
沈世韻道:“王爺肯與我容身之所,已是不堪感激之至,怎會另有牢騷?何況我早已不是昔日的令媛蜜斯。”多爾袞道:“如此本王便放心了,你清算一下,我另尋個仆人帶你疇昔。”沈世韻道:“倉促避禍離家,兩手空空,獨一的一點銀兩也被騙個精光,那也冇甚麼好清算的。”多爾袞歎道:“不幸,不幸!”
楚夢琳聽得大是古板,挑眉道:“要對於李自成,哪用得著這般大費周章?我素聞他便是個扶不起之人,比那前朝崇禎昏君也未見得好到那裡。又狐疑部屬,導致軍心崩潰,民氣儘失,很多降將都紛繁背叛其他陣營。李岩將軍曾隨他出世入死,立下很多汗馬功績,共同打下江山,卻也遭殺身之禍。自袁崇煥之子袁承誌攜金蛇劍分開後,他部下便再無精兵強將,早是強弩之末……”
曹振彥喜道:“如此甚好,本日在謫仙樓我本也意下如此。”多爾袞笑道:“不枉你隨我旗下多年,倒是甚知本王情意。”曹振彥笑道:“下官隻是與王爺普通的求賢若渴。”多爾袞又是大笑數聲,才問道:“李少俠,你意下如何?”
曹振彥見二人已然說僵,再任由不管,隻怕立時將要翻臉,當即轉移話題道:“那銷魂淚經你們傳得神乎其神,待得尋著了,先與我同王爺開開眼界如何?”沈世韻幽幽的道:“那又有甚麼都雅了?這實是個不祥之物,便是由它,才害得我現下家破人亡。”
李亦傑動容道:“韻兒你放心,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今後若見到魔教中人,見一個我就殺一個,見兩個我就殺一雙,定會為你討個公道!”沈世韻道:“多謝李大哥了,但此事凶惡,我倒是不肯你涉入此中。”
李亦傑坐定後,見幾案上攤放著一張羊皮紙卷,彷彿是張輿圖,其上又標有些紅圈。多爾袞道:“那是不今後攻打潼關的線路圖,另有待完美。眾位先請看此處陣勢險要,易守難攻,闖軍亦是極有信心,才致於此兵力匱乏。”又指導著輿圖上另一處畫了紅圈之處,道:“這是敵方糧草運轉必經之路,本王待於此設伏截下,兩軍交兵一方如無糧草,過不得幾日便是潰不成軍了。再今後處……到此處……兩地合圍,攻個措手不及……”他邊說邊沿圖指導,李亦傑於行軍兵戈一竅不通,聽得一頭霧水,還是鼓掌讚道:“王爺當真用兵如神,世所罕見!”
楚夢琳始終一言不發,在客房中悄悄坐在床沿。直到了半夜時分,估摸著旁人都睡熟了,這才提了桌上佩劍,從視窗悄冇聲氣的躍出。她腳程極快,未幾時便到了王府,隻是院牆修得極高,欲強行縱入,估摸著是不成行,隻得繞至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