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黔卻仍無留步之意,眼中陰鶩之氣更盛。崆峒掌門大急,抬手去擋,肘腕卻覺觸到實體,稍一愣神,立即以“擒特長”工夫,反手扣住他手臂,道:“你……你不是鬼?”
陸黔冷冷道:“如何著,我死過一次,連輩分也降了?你稱呼我甚麼?”
崆峒掌門成心引他說話,想判定他地點位置,忽施偷襲,但那人隻一開口,就震得四周反響,難以鑒定。崆峒掌門隻得持續恭維,道:“這是天然,您白叟家威名遠播,普天底那個不知,哪個不曉?我師徒三人路過此地,不知這兒是您的貴寶地,多有獲咎,不如兩相乾休,我等馬上退出,井水不犯河水……”
那人還未答話,便馳名紫衣強盜大步上前,將手中長刀直揮到他臉上,虛劈一記,喝道:“找死,竟敢對彼蒼寨大寨主無禮,不要命了?”
陸黔一摔手,崆峒掌門就感一陣大力襲到,隻要稍被推後一步,立有尖刀透體之禍,不敢硬拚,隻得順勢罷手。陸黔嘲笑道:“我本來就不是鬼!”停在了他麵前,遲緩向右踱步,道:“你和梁越小子設想讒諂我,逼得我走投無路,南宮雪師妹心腸仁慈,不忍見我飽受淩遲之苦,一掌將我打落山崖。哼,一個被我棍騙過的女人,尚能對我懷有憐憫,虧你自稱師兄,卻處心積慮,企圖置我於死地!”
那大寨主嘲笑道:“現在想走?隻怕冇那麼輕易!”就聽“嗖”一聲響過,樹頂間灰影一晃。不遠處隨即傳來匪賊齊聲呼喊“大寨主駕到”,西北角散開條通道,一個披著栗色長袍的瘦長身影徐行走出,上身罩了件銀灰色盔甲,幾處關鍵均鑲有亮閃閃的翠鑽。身後跟了一群嘍囉提刀保護,兩旁步隊逐次散開,無人敢與他平行,最前者一起躬著身子,各攤一手呈帶路狀。眾匪賊包含程嘉華在內都齊聲道:“拜見大寨主!”
崆峒掌門冷冷道:“貧道惹過的統統費事,加起來也不及你大。”接著朗聲道:“尊駕是哪一條道上的朋友?貧道對你以禮相待,你卻仗動部下人多,要以眾欺寡,可不是有點太霸道了?是大丈夫的,就光亮磊落的現身相見,何故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算甚麼豪傑豪傑?”
楚夢琳看他雷霆暴擊之勢,心生膽怯,但想:“崆峒老賊還要操縱我去取殘影劍,毫不會任由我給人殺了。”擺出凜然不懼的神情,輕視的看著他。公然崆峒掌門從旁閃出,兩指夾住劍鋒,悄悄一翻,就將劍身扳為兩段。程嘉華的家傳寶劍已在上山時就獻給了大寨主,現在拿的隻是一把平常木劍,他武功根底又差,天然全無能力,急得頓足叫道:“師父!”
楚夢琳低聲道:“他口稱‘崆峒牛鼻子’,是衝著你來的。”崆峒掌門道:“胡說。”楚夢琳道:“他又說你一點都冇變,就申明是舊識,你又惹上甚麼費事啦?”
程嘉華咬牙道:“性命交關,半晌遲誤不得。假定對方不是師父,我要求也是無用,誤了時候,毒氣攻心,那就一命嗚呼了,弟子不敢冒險。對仇敵須斬草除根,免除後患,對本身也毫不能放縱,這是師父您當年的教誨,弟子時候服膺於心。”
那人不答,冷聲喝令道:“都給我圍起來了!”數百人齊聲承諾,聲震山穀。接著草叢中、樹乾後、矮丘旁現出浩繁匪賊,衣裳分綠、黃、紫三色,大抵便是意味在盜窟中職位。大家手持長刀,雙目如電,挪動時步法高深,顯是練習有素,作戰時也必能共同默契。另有一隊人彎弓搭箭,對準了戰圈中的三人,隻待一聲令下,萬箭齊發,立時便能將他們射成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