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韻笑道:“皇上固然放心好了,他答允互助,毫不是為了高官厚祿。您想,他已是盟主,武林當中萬人之上,真要封他官職,在宮中除了皇位,彷彿也找不出更大的。並且臣妾與他商討歸併兵權,加以利誘。祭影魔教在朝廷份屬亂黨,在江湖中一樣申明狼籍,為武林公敵,我就騙他說借兵與他剿除魔教。大要看來,是我們為百姓做了功德,也能令世人對朝廷重新定位,然就底子而言,我們收成的儘是能以一當十的大豪傑,隻借些弱兵矇混疇昔,也就是了。此舉雖有些冒險,究竟是穩妥多於弊端。阿誰闖宮的刺客恰是魔教殺手,前來刺殺李盟主,現下天然是死了。”
福臨道:“照你所說,這些思惟是幾千年來根深蒂固。可他們又不忠於朕,豈不是終無竄改之能夠?”
福臨拍了拍額頭,笑道:“不錯,得虧你提示,朕確是說過的。”貞瑩大喜,以勝者的對勁眼神掃向洛瑾,用心捏腔拿調的道:“我說洛瑾啊,本宮跟皇上一齊出來,不打緊吧?”洛瑾笑道:“這個天然。皇上請,娘娘也請進。”向後退開一步,手臂一攤。貞瑩一步不慢的跟在福臨身邊,不給洛瑾稍留報信之機。
進入殿內,第一眼看到的是空蕩蕩的大廳。此景正中貞瑩下懷,對勁洋洋的走到閣房,本想尖叫一聲以應景,卻看到理應正“同野男人尋歡作樂”的沈世韻坐在床沿裡側,捧著一塊海藍色錦緞刺繡,麵露和順笑容,身上衣袍穿得整整齊齊,不似倉猝披起。後背倚靠著廊柱,潔白的紗簾垂在她身側,悄悄飄零,烘托出一派不凡的仙子氣質。
福臨內心湧過陣陣暖流,道:“那幅畫朕看過了,韻兒的情意,朕自能理睬得。她畫得逼真,無真情所不能成,代朕向她說一聲感激,再勸她彆太辛苦,常日多重視歇息。”洛瑾笑道:“這句話分量太重,我可傳達不起。奴婢是個小人物,怎敢代表皇上?要說娘娘就在裡間,您何不親口去對她說?那可更成心義很多啊!”
福臨大喜,道:“你竟然壓服了盟主?這……這是造福萬年的大功德啊!韻兒,可真有你的。”貞瑩插口道:“那是甚麼官職?要讓他身居要位,由內部造反,賽似蛀蟲,令人防不堪防。”沈世韻笑道:“你不消擔憂,隻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他就是想反,也冇有造反的本錢。”
沈世韻笑道:“皇上彆急嗬,臣妾還冇有說完。江湖各派雖歸屬分歧,但大局態度穩定,皆是服從武林盟主統領。他做出的決定,世人一概順從,隻要能壓服盟主歸順,不愁旁人不緊跟著他的腳步。何況人有從眾之心,意覺單獨孤掌難鳴,即有降念,亦不敢矗立獨行,有了武林盟主帶的好頭,一見歸順乃局勢所趨,必不敢再生反心。但須壓服一人,同時也即降服了數千草澤之眾。”
洛瑾故作欣喜,叫道:“哎呀,我就奇特嘛,剋日將宮中角角落落都翻遍了,到處也找不到那幅畫像,本來是給你拿去了。那是韻妃娘娘幾日幾夜不眠不休的心血,想要獻給皇上的。她都籌辦再花個幾天工夫,重新畫一幅了。”
福臨大喜,道:“韻兒,朕每與人論及治世之道,還是同你最起共鳴。有你在身邊幫手,幫手政權安定,朕複何憂!”沈世韻靈巧的笑道:“皇上的江山,便是臣妾的江山,此儘屬分內之事。”這話如果出自另一名重臣口中,必將令人思疑有篡權之心,但既是沈世韻所言,福臨隻當作“一家人不說二家話”,更是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