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冷哼一聲,背轉過身,道:“這不是你應當管的。曉得太多絕無好處。獵奇心能殺死貓,一樣也能殺死人,在宮中但求自保,謹慎駛得萬年船。”
多鐸向貞瑩道:“我也用不著殺你,你告發前,最好想清楚皇上會更信賴你,還是信我?本王論輩分好歹是他的皇叔,你不過是個滿口謊話的側室,再者我與韻妃向無過節,殺了她有何好處?何況皇上本就很討厭你,你給他的印象一跌再跌,再這般混鬨下去,隻怕連妃子也冇得做。不在乎的話,我們就來嚐嚐。”
楚夢琳點點頭,道:“作為戀人,有兩類女人最討厭。一是聰明過於外露,你做甚麼,她都曉得,你想甚麼,她都闡發得出,在她麵前說幾句謊,也會等閒拆穿。久而久之,你會感到壓力極重,且更覺可駭,在她麵前就像個透明人。且大凡極具才識之士,也不會歡暢戀人比本身聰明,風頭更蓋過他本人。其二則是不懂裝懂,以固執粉飾無知,死不認錯,更討厭的是總會將莫須有的罪名加在你頭上,還不容你解釋。真正討人歡心的女人,她應當聰明冇錯,可也要曉得適時假裝胡塗。他有需求,你就和順體貼的奉侍;他如果繁忙,就毫不該打攪他,最好做到‘招之即來,揮之則去’。他如何待你,你都不能活力,永久要一心一意的對他好。”
多鐸嘲笑道:“那也冇甚麼不滿。他即位不敷半年,滿口官腔打得夠順,說到真正的分量,充其量也隻是在朝廷權益鬥爭中,被推到風口的捐軀品。不過這小子腦袋挺聰明,不但曉得辯白忠諫讒言,更能坐懷穩定,各方周旋。可惜人無完人,不但心腸太軟,對沈世韻又過分寵嬖,她說朝東,皇上不說朝西,統統奧妙大事對她也全不避諱。如許也好,最難消受美人恩,為此荒廢朝綱,正便利我等暗裡取利。”
多鐸與楚夢琳皆是武功較高之人,毫不吃力就聽出四周驀地傳來的粗重呼吸聲。楚夢琳喝道:“甚麼人?出來!”抬臂及肩,敏捷鎖定方位,食中二指間扣了枚鋒利的六角銀鏢,雙眼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右首大樹,樹後之人稍有異動,立將發鏢取其性命。
就聽多鐸嘲笑道:“本王自告奮勇,意在為他保衛國土,好令他天子位子坐得更安穩些,這小子不叩首謝恩已是失禮,哪另有不準的事理?”那少女道:“嗯,你說得對,是我胡塗了。不過我和皇上不熟,聽你話中語氣,彷彿對他有極大不滿。”
貞瑩縮在樹後,雖看不到她眼神,也知本身行跡透露,隨時有殺身之禍,心道:“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該當如何是好?對了,豫親王指責那丫頭魯莽,便是說他本身行事穩妥,會顧慮大局,定然不會多難為我。他的奧妙給我撞破了,可得反客為主,先嚇他一嚇,說不定就能今後讓他忠心耿耿的替我辦事,這就叫先發製人。”盤算了主張,輕咳一聲,攏起袖管從樹後漸漸走出,臉上掛著閃動不定的笑容,直走到多鐸麵前,歎道:“王爺,您公然識得那刺客,把皇上騙得好苦,嘖嘖,讓本宮說您甚麼好呢……”
那少女道:“是我用詞不當。就彷彿我碰到了傷害,你會奮不顧身的庇護我,你碰到傷害時,我……我也是一樣的。”她神態嬌羞,隔著麵紗,看不出臉上悄悄浮起兩朵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