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道:“以是如何?”貞瑩淺笑道:“也不如何樣。不過王爺在朝廷中,是有頭有臉的重臣,試想,您打通刺客,殛斃侄兒的愛妃,一旦給皇上曉得了,又或是鼓吹出去,影響可實在不大好,您覺著對麼?”
多鐸神采陰沉,冷冷的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權勢當然要爭,但我從冇想過本身即位。你如果做夢都想當皇後,儘可有樣學樣,像沈世韻普通勾引天子,歸正你的仙顏也夠用,何必跟在我身邊華侈時候?”
多鐸嘲笑道:“那也冇甚麼不滿。他即位不敷半年,滿口官腔打得夠順,說到真正的分量,充其量也隻是在朝廷權益鬥爭中,被推到風口的捐軀品。不過這小子腦袋挺聰明,不但曉得辯白忠諫讒言,更能坐懷穩定,各方周旋。可惜人無完人,不但心腸太軟,對沈世韻又過分寵嬖,她說朝東,皇上不說朝西,統統奧妙大事對她也全不避諱。如許也好,最難消受美人恩,為此荒廢朝綱,正便利我等暗裡取利。”
多鐸暗覺好笑,初聽前半段還覺她研討透辟,到得厥後,若真有那樣一對男女,也多數是主仆而非佳耦。遂思及沈世韻大要荏弱,實則內心城府極深,彆說後宮,全部朝廷也罕逢敵手,餘人更是鬥她不過,又不由暗自煩躁。
多鐸與楚夢琳皆是武功較高之人,毫不吃力就聽出四周驀地傳來的粗重呼吸聲。楚夢琳喝道:“甚麼人?出來!”抬臂及肩,敏捷鎖定方位,食中二指間扣了枚鋒利的六角銀鏢,雙眼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右首大樹,樹後之人稍有異動,立將發鏢取其性命。
就聽多鐸嘲笑道:“本王自告奮勇,意在為他保衛國土,好令他天子位子坐得更安穩些,這小子不叩首謝恩已是失禮,哪另有不準的事理?”那少女道:“嗯,你說得對,是我胡塗了。不過我和皇上不熟,聽你話中語氣,彷彿對他有極大不滿。”
多鐸冷冷的道:“容我問一句,倘如真是本王雇用殺手行刺,我連天子最寵嬖的妃子都敢毒手侵犯,你又是那裡來的信心,包管我不敢動你?”貞瑩額頭冒出盜汗,心道:“不好,我怎地卻冇想到?”楚夢琳聽多鐸稍露殺機,二指收縮,立要將飛鏢揚出。多鐸卻俄然抬臂格住她手腕,楚夢琳滿心迷惑,但想他做事總有事理,漸漸將飛鏢放下。
那少女道:“是我用詞不當。就彷彿我碰到了傷害,你會奮不顧身的庇護我,你碰到傷害時,我……我也是一樣的。”她神態嬌羞,隔著麵紗,看不出臉上悄悄浮起兩朵紅雲。
貞瑩縮在樹後,雖看不到她眼神,也知本身行跡透露,隨時有殺身之禍,心道:“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該當如何是好?對了,豫親王指責那丫頭魯莽,便是說他本身行事穩妥,會顧慮大局,定然不會多難為我。他的奧妙給我撞破了,可得反客為主,先嚇他一嚇,說不定就能今後讓他忠心耿耿的替我辦事,這就叫先發製人。”盤算了主張,輕咳一聲,攏起袖管從樹後漸漸走出,臉上掛著閃動不定的笑容,直走到多鐸麵前,歎道:“王爺,您公然識得那刺客,把皇上騙得好苦,嘖嘖,讓本宮說您甚麼好呢……”
多鐸不為所動,道:“少自作多情,又烏鴉嘴甚麼?好端端的乾麼碰到傷害?不過你老是這麼冒莽撞失的,想一茬做一茬,也真難說。今後你統統依我叮嚀行事,不得自作主張,懂了冇有?”那少女道:“好的,你便是天,我甚麼都依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