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舟中空空蕩蕩,卻又無物可補。正焦頭爛額之際,空中突又烏雲翻滾,就如倒扣著一隻龐大的鐵鍋,黑沉沉直壓得人透不過氣。一道刺目標閃電好似利劍般劃破天空,一陣巨雷轟鳴,暴雨滂湃而至,當真是應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茫茫海麵,單此一艘陳舊不堪的小舟,又怎經得那般風波?目睹得將要淹冇,李亦傑突又想到沈世韻還在艙房當中安息,驚得魂飛天外,忙不迭奔入救人。
江冽塵冷冷一笑,取出祭影教令牌,直伸到沙老二麵前,道:“你可見過這東西麼?”沙老二隨便瞟了一眼,立時大驚失容,直躍到沙老邁身邊,叫道:“老邁,我們這回趕上教人聞風喪膽的祭影教了!”語音顫抖,大是惶恐。
楚夢琳怒道:“相好你個頭!謹慎我宰了你!”一掌揮出,那精瘦男人全冇防備,已被擊中肩頭。大怒道:“你敢打我?你可曉得我們是誰?我們便是劫富濟貧,行俠仗義,智勇雙全,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沙盜!”向角落中啃雞腿的細弱男人一指,道:“這位便是我們沙老邁!”又拍著本身胸脯道:“老子便是沙盜中的二把手!”
剛纔他二人大要雖是相互敬酒,實倒是暗自比拚內力。沙老邁那一擲乃是用了十成力,而江冽塵如此輕描淡寫便將其化為無形,兼之酒罈不損分毫,飛回之時力道尤甚。所幸沙老邁見機得快,及時灌酒卸力,不然頓時便會給酒罈推得直跌出去,縱使做足了防備,仍然激得體內一陣氣血翻湧,酒罈更被餘勢震裂。一眾沙盜不明就裡,還在大聲喝采道:“老邁好酒量!”
那沙老邁這才抬眼,淡淡的道:“祭影教?那好得很啊,久聞大名,小兄弟,你我豪傑惜豪傑,我請你喝酒。”說著順手抄起家邊一罈開了封的酒,向江冽塵擲去,這一罈酒少說也稀有十斤,在他手中倒是如同玩具普通。江冽塵道:“多謝。”手腕微微翻轉,那酒罈撞上令牌側壁,又向沙老邁飛回。
忽聽得南宮雪說道:“喂,你來做甚麼?”語氣極是煩躁。一張目睹沈世韻款步行來,柔聲道:“我是放心不下雪兒女人,這纔來看看。”南宮雪向她瞪了一眼,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多謝你啦!”語聲倒是全無謝意。
昨夜小舟在暴風雨中淹冇時,江冽塵與楚夢琳正在那鏢局大船之上。楚夢琳白天曾向李亦傑等人言到,待抵長安再行脫手,實則是為了穩住三人,本身便可半夜偷潛上船,取了銷魂淚回教覆命,至於護送沈世韻之事本就與己無甚相乾。但是身處鏢船內部,比之在岸邊所見又大過數倍,艙內更分為“上艙”“中艙”“底艙”,底艙多為堆放雜物之所,二人卻也不敢鬆弛,還是一一尋過。焉知龍老鏢頭深謀遠慮,便不會將鏢箱混於雜物當中,掩人耳目?
南宮雪道:“此民氣機倒周到非常,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辦?”李亦傑道:“冇何如,先想體例把洞穴補了,再舀乾艙內的水吧!”
李亦傑道:“夢琳想看看銷魂淚,女孩子家對飾品總特彆感興趣些吧!”他生性蕭灑開暢,對奧妙之處從未曾在乎。南宮雪心機倒是細緻非常,道:“你不懂,他們開口杜口,說的老是‘獲得’二字。並且那種眼神,的確和樸重那些個貪婪人士無異——清楚就是想據為己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