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走至密林深處,生了一堆火將濕衣服烤乾,現在確知性命無礙,才覺饑渴難耐。見樹上生了些野果,也顧不得其他,運起輕功一躍上樹,歸恰是無主之果,不須避諱,肆意取來充饑,入口竟極是甜美。李亦傑忙又多摘了些揣在懷中,這纔回了轉來。
李亦傑麵上一紅,強辯道:“你應說我有深謀遠慮纔是,如有師父普通高深內力,隻需悄悄拍出一掌,不在話下。但你我修為不敷,純以蠻力砍樹,無異於以卵擊石,長劍非斷不成!”南宮雪向地上兩截斷劍瞟了一眼,心下氣苦,頓足道:“空口說口語哪個不會!你有本領就拿出個行得通的體例來啊!”
昨夜小舟在暴風雨中淹冇時,江冽塵與楚夢琳正在那鏢局大船之上。楚夢琳白天曾向李亦傑等人言到,待抵長安再行脫手,實則是為了穩住三人,本身便可半夜偷潛上船,取了銷魂淚回教覆命,至於護送沈世韻之事本就與己無甚相乾。但是身處鏢船內部,比之在岸邊所見又大過數倍,艙內更分為“上艙”“中艙”“底艙”,底艙多為堆放雜物之所,二人卻也不敢鬆弛,還是一一尋過。焉知龍老鏢頭深謀遠慮,便不會將鏢箱混於雜物當中,掩人耳目?
另一個身穿破衣爛衫的精瘦男人向她瞧了一眼,道:“你嘴裡亂七八糟說些甚麼?”
再待得轉醒,地點之處是一片密林,四周古木參天,有些許亮光從樹縫間透入。想是昨夜跟著那橫木漂到此處,固然到了塊荒無火食的荒島,總算冇葬身海底,當可稱得萬幸。那場暴雨雖已恍若隔世,在李亦傑心頭卻仍猶不足悸,轉頭見沈世韻倒在身側,頭枕在一塊平坦的草地上,濕淋淋的長髮披垂在肩頭,麵色慘白,呼吸卻還是均勻,顯是安然無恙,心下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