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振彥冷冷的道:“夠了,窮寇莫追。崔鏢頭,將這四個沙盜縛了。季鏢頭,去叮嚀廚子,本日飯食一概重新備過。”說罷拂袖而去。
那女子道:“各位都曉得建業鏢局所押送的這趟鏢吧?我扮作官兵跟從,也是為此。沙盜亦有掠取之心,可他們不知內幕,那實是不祥之物,此物一出,必將使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小女子在船上曾見各位技藝不凡,這才大膽要求,禁止這一場大難。”
崆峒掌門竟當眾給一小輩逼得口不能言,又見廟內官兵同是麵露探聽之色,乾咳一聲,徐行踱開,這迴轉移了目標,做出一副奉承神態,向江冽塵拱手道:“江公子彆來無恙否?你要清查令師兄死因,這兩個華山派小賊便是凶手啊,你快將他們一劍殺了,以告慰二位豪傑的在天之靈!”
江冽塵嘲笑道:“那便去啊,她縱有通天本領,又能奈我何?”南宮雪聽他這話甚是傲慢,心下不喜,道:“江公子還是莫要太自大了。”沈世韻自剛纔始終沉默不語,現在開口道:“不對,她冇有歹意。”李亦傑道:“何故見得?”沈世韻向遠方凝睇半晌,道:“剛纔她的眼神,清楚含了無窮哀痛,壓抑了頗多難過,我不會看錯。發自內心的感情透露,絕做不得假。”
李亦傑疾上前檢察她傷勢,實已無幸。楚夢琳卻凝神細看那鏢,半晌才道:“這是崆峒派的獨門暗器,叫做‘梅花鏢’。鏢上凡是喂有劇毒,中者即死,便是武功高強之人也撐不過幾個時候。”話音剛落,就聽得有人長聲大笑道:“小女娃很有眼力見兒,不錯,恰是老夫。”說罷從暗處一躍而至,恰是崆峒掌門。厥後奔來大群清兵,湧入廟內,各執長刀,廟外同是腳步鼓譟,已將這小廟圍了個水泄不通。
沈世韻聽她提及沉香院舊事,目光微黯,淡淡道:“雪兒女人諷刺了。”南宮雪嘲笑道:“你但是我們的大仇人,若非你的錦囊奇策,我們現在還困在密林中束手無策。便教有天大膽量,我也不敢來諷刺於你,如此忘恩負義,難玄門武林同道所不齒麼?”
沈世韻取出帕子,道:“這是女人之物吧。”那女子接過帕子,道:“幾位能夠踐約前來,小女子何德何能,勞動各位豪傑台端。隻是白天景況甚危,我如果開口,隻怕立時便有殺身之禍,這方出此下策,還盼勿怪。”李亦傑點頭道:“你費經心機尋我們來此,究竟所為何事?”他生來對裝神弄鬼之事極感討厭,感覺這女子所行無一不透著古怪,始終未敢等閒卸下戒心。
楚夢琳對李亦傑等人沉船落水之事全不知情,此時相逢自是不堪之喜,拉著南宮雪言談甚歡,又問:“你們怎會在這裡?”南宮雪手指輕點她額頭,道:“還問我們?你本身又是如何回事?”楚夢琳言辭閃動,支吾著欲將話題引開,南宮雪心下嘲笑,暗道:“瞧她這副模樣,定是籌算取了東西就拋下我們不管。哼,我們又何必如此殷勤,巴巴的趕來救你們性命?”
李亦傑心念一轉,和緩了語氣道:“我是不懂,那麼現下有一事不明,倒要向前輩就教。”崆峒掌門道:“你說。”李亦傑道:“銷魂淚下落不明,前輩倒搜尋得緊。那殘影劍普天下皆知是在祭影教總壇當中,前輩為何不直攻而上,一舉滅了魔教,奪得寶劍,既可建立一番威名,其二寶亦得其一,雄圖大願已是實現了一半,何必捨近求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