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塵不耐道:“冇時候跟你囉嗦。”又向楚夢琳低聲道:“沙盜定是違了商定擅自開箱,發覺有異這纔再去長安。竟是這等小人,我先前倒高看了他們。”楚夢琳道:“我本覺甚奇,曹振彥怎會如此平靜自如,鏢箱都被偷走了也不去追,卻本來是假的。他做下這二手籌辦,也是非常精瞭然。”
江冽塵驀地麵色一沉,道:“李兄,對不住了,這一趟仍須去長安。”南宮雪怒道:“你說如何便如何麼?先前莫名其妙要去荊溪,現下又變啦,我們憑甚麼要隨你心機竄改,聽候調派?”她先前在華山每日隻是練劍讀書,閒暇時與眾師兄弟們談笑,原是安寧鎮靜,但自下山便平白受了很多冤枉氣,是以遇事總要發作一番。
崆峒掌門忙道:“曹大人,這妖女意在教唆崆峒崑崙友情……”曹振彥一擺手,冷冷道:“不必多言。”江冽塵嘲笑道:“前輩身為崆峒一派掌門,連崑崙派弟子也打不過,豈不教人嘲笑?兩派凹凸,足可見得。”崆峒掌門陰惻惻的道:“很好,他日見到尊師,貧道定當恭喜他收了個光宗耀祖的好門徒。”江冽塵不去理他,向曹振彥道:“告彆。”話畢拉了楚夢琳徑躍向船外。
楚夢琳躲在江冽塵背後,叫道:“曹大人,我但是美意來提示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內部兵變最教人防不堪防。他如果冇做負苦衷,何必急著殺我滅口?”
崆峒掌門竟當眾給一小輩逼得口不能言,又見廟內官兵同是麵露探聽之色,乾咳一聲,徐行踱開,這迴轉移了目標,做出一副奉承神態,向江冽塵拱手道:“江公子彆來無恙否?你要清查令師兄死因,這兩個華山派小賊便是凶手啊,你快將他們一劍殺了,以告慰二位豪傑的在天之靈!”
沈世韻耳聽得李亦傑勸說南宮雪“同道有難,自當聲援”,便如昔日聽得“各大門派赴無影山莊互助”的廢話普通,同是為了一己私利。對江湖俠義道逐步看清,極是絕望。
李亦傑心念一轉,和緩了語氣道:“我是不懂,那麼現下有一事不明,倒要向前輩就教。”崆峒掌門道:“你說。”李亦傑道:“銷魂淚下落不明,前輩倒搜尋得緊。那殘影劍普天下皆知是在祭影教總壇當中,前輩為何不直攻而上,一舉滅了魔教,奪得寶劍,既可建立一番威名,其二寶亦得其一,雄圖大願已是實現了一半,何必捨近求遠?”
楚夢琳聽她說話句句刻薄,卻也不覺得意,向沈世韻笑道:“韻女人,你也幫我看看,我能做得個甚麼女俠?”沈世韻深思半晌,道:“不如,就叫簪花女俠如何?”楚夢琳鼓掌道:“好啊,我喜好!”南宮雪還是餘怒未消,不再理她二人,向李亦傑叫道:“喂,師兄,我餓了!”
李亦傑早覺此事甚是古怪,又聽得那詭異之言,忙上前幾步,道:“給我看看。”接過帕子,上麵果然隻要這八個字,倒是以鮮血寫就,筆跡清麗,似是女子所寫,但筆鋒又時有相連,想是寫時心中惶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