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琳鼓掌笑道:“如此甚好,我想到主張了!”說著到一旁取過蠟燭,靠近大莊主身側,燭火觸到華服,當即燃起,大莊主外受烈火灼燒之痛,內腹又受真氣碰撞,隻苦於轉動不得。江冽塵微微嘲笑,袍袖揮動,火苗便飛到了大廳各處。楚夢琳叫道:“喂,你又來耍威風啦,這裡又冇有人,耍給誰看!”江冽塵似笑非笑道:“嗯,你不是人麼?”楚夢琳頓時語塞,半晌才道:“歸正,歸正我看你就是想與我搶功績!”
江冽塵嘲笑道:“好,我再給你說說這劍陣。剛纔你站在此處,如果不閃不避,這正火線一劍可直接從咽喉刺入;你若舉劍擋格,東北一劍便可斜劈而下,先將你右臂斬落,隨後正東,東南二方位便可齊攻;你若側身遁藏,便是將背部直接送到正西首劍尖之上。你作何籌算?”他這一番講解,將那陣形各路竄改說得透辟,直聽得楚夢琳不自禁的後怕,剛纔隻覺迎戰艱钜,卻未推測竟是凶惡至此。
這一來變故陡生,楚夢琳從滅亡邊沿出險,不住暗叫幸運,隨即用心皺眉道:“喂,江冽塵,誰要你多管閒事?你不插手,我一樣能夠摒擋了他們!”
楚夢琳悄悄擊動手掌,沉吟半晌,忽而轉頭道:“江冽塵,你剛纔調嘛把蠟燭點上?”江冽塵道:“這屋子安插給他們做靈堂,你不覺正合適得很?”
楚夢琳奇道:“咦,他怎地本身就死啦?”江冽塵道:“人活係屬意念保持,貳心機防地已毀,便如拆了屋子的根底,又焉有不塌之理。”楚夢琳忽地想起一事,道:“對啦,你剛纔底子就冇入陣中,那也算數?”江冽塵道:“我不會給人迫得那般地步。”隨即不再理她,緩緩踱步,行到病篤的沈傲天身側。
楚夢琳抿了抿嘴唇,嘲笑道:“好冇見地!要對於你們,還無需動用殘影劍!”嘴上說著話,手中卻涓滴不斷,一劍刺向沈傲天肩頭。沈傲天舉劍擋架,卻不知她這一招乃是虛招,此時他左手尚托住鄒晨屍身,舉右臂格擋,恰在腰間透暴露極大佛門,楚夢琳手腕翻轉,長劍下削。
江冽塵道:“無妨,到時向教主覆命,你儘可說是你助我破了五行八卦陣,我生命垂死之際,也是你救我出險。最後殺儘莊客,又放火燒了山莊,都歸功於你。”楚夢琳冇好氣道:“不消你假美意。”江冽塵道:“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又白手而回,很風景麼?”
便在此時,斜刺裡突現一劍,架住她守勢,沈傲天向後急躍,也將鄒晨帶出了包抄圈。持劍的恰是三莊主,楚夢琳皺眉,忽的將長劍略微傾側,沿三莊主劍鋒滑下,隨即由下而上反挑,三莊主一驚,側身避開。楚夢琳本意也恰是將他逼退,心道:“他們的劍陣尚未運轉,我當搶占先機,再一一擊破。”看準了陣眼方位,正要躍至,耳邊風聲驟起,乃是背後有劍襲到。
楚夢琳心道:“唔,甚麼‘天羅地網之陣’,又來取些亂七八糟名字唬弄人啦,且看他們另有甚麼花腔。”細看世人變招,也隻覺平平無奇,但觀世人臉上俱有肅容,當下不敢怠慢。
楚夢琳強辯道:“那有甚麼了不起?我是不幸他們一大把年紀,這般辛苦堆了石頭驅逐我們,不給他們捧恭維,那不是大大華侈了這一番情意?”
隻見一名裹一襲玄色披風的少年負手立於大廳正中,誰也未看清他是幾時參加,就如驀地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臉孔生得非常俊朗,可令無數女子為之黯然銷魂,但眸中卻無一絲豪情,嘴角勾起一抹輕視的嘲笑。若說剛纔楚夢琳的呈現與招數隻略顯詭異,這少年周身便似披髮著天國的陰寒之氣,比之索命使者,威勢亦更甚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