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眉拐大聲驚叫起來，一邊催動戰馬向著文欽急追，一邊將箭搭上了弓弦，大喝一聲，長箭離弦。幾近就在同時，文欽也射出了手中的長箭。

去卑趕上前去一人踢了一腳，大聲喝道：“狗東西，早奉告你們不要太放肆，明天碰到真正的妙手了吧，看你們今後還敢牛氣沖天的自發得老子天下第一。”

士卒們回過神來，跟著齊聲大喊：“彩——”

去卑心中一凜，擔憂卻又去了一大半，既然曹衝說來歲要征鮮卑，明顯曹仁說的並不是虛言，匈奴人應當還是安然的，但是在雄師包抄當中，這份安然究竟能到甚麼時候，卻也難說，現在看看漢軍的氣力也是需求的。不管是合作還是對敵，總能有點底。

又一個聲音叫道：“漢軍威武——”

大些的阿迪拐撇了撇嘴說道：“我當然不平，你們偷襲，不要臉。”

去卑趕緊躬身說道：“將軍麾下人才濟濟，去卑一介蠻夷，如何敢妄論將軍的懦夫。”

“彩——”

“柘木角端弓，弓力兩石。枯木箭，黑曜石箭頭，長三尺。”阿迪拐朗聲說道，弓箭在手，他的膽怯彷彿消逝得無影無蹤，舉止之間，顯出一番大師風采。曹衝看了，悄悄點頭，心中不免有些為文欽擔憂。就是狂傲的文欽聽了，也收起了一絲傲氣，舉起左手中的弓緩緩說道：“我大漢北軍射聲士所用鐵胎弓，亦為兩石。”接著舉起空蕩蕩的右手，笑了笑說道：“無箭。”

“無妨。”曹衝一麵表示令旗官告訴陳到籌辦演練，一麵笑著說道：“右賢王莫要謙善，放心一看，我這些人來歲就要出征鮮卑，到時候會有機遇和右賢王並肩作戰，先熟諳一下也是好的。”

“還記得蔡先生嗎？”曹衝向前走了兩步，分開兩腿穩穩的站在去卑麵前，俯視著他。

右賢王拉著神采發白的阿迪拐、阿眉拐佩服在地：“漢軍威武，驃騎將軍威武。”

傳聞匈奴右賢王去卑來了，曹衝想起了他曾經對蔡琰許過的阿誰信譽。皺著眉頭想了想，讓秦朗招去卑入營。去卑見曹衝讓一個司馬出來讓他出來，氣得鼻子差點冒煙，但是又冇有體例，隻得捏著鼻子乖乖的跟著出來。

不知是考慮到大漢朝本身也不平穩，冇有氣力幫他們，也不知是有甚麼設法，這些年匈奴人一向冇和朝庭打仗，往年的朝見都省了，稱臣進貢的事情也免了，匈奴人在大漢這塊水草豐美之地活得挺安閒，感受就是他們自個兒的了。

曹衝站在觀陣的高台上，看著上麵兩萬人馬分紅兩隊廝殺，興趣頗高，聽得腳步聲響，他才轉過甚看了看去卑。去卑身材高大，濃眉大眼，一臉的絡腮鬍子，腰桿挺得筆挺，站在那邊象座鐵塔，看起來很有幾分氣勢，不過北邊的風雪吹得太多了，神采顯得有些衰老。身後站了兩個剃著髡頭的年青人，看起來有二十來擺佈，長相穿戴和去卑差未幾，就是年青的臉上表麵溫和了些，沖淡了很多凶悍之氣。一個手裡捧著一把裝潢精彩的長弓，一個手裡捧著一張油光水亮的黑熊皮。

文欽跳上馬來，將弓馬扔給一個趕上來的士卒，雙手扶起阿迪拐、阿眉拐兄弟，大聲笑道：“幸運幸運，我大漢軍中妙手如雲，我如何敢稱神勇。二位小兄弟請起，你們年紀悄悄，就有如此技藝，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