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恢倒底是個粗人,論辯才他遠遠不是劉琦的敵手,更何況劉琦所說雖有點誇大,卻大抵也是實事,一時候嘴張了幾次,卻冇有長到合適的話來,被劉琦逼得步步後退。他一時火起,呼的一聲舉起刀就朝中間劈了下去,一張標緻的紅漆案幾回聲而斷,桌上的餐具稀裡嘩啦的掉了一地。
陳到鄙棄的看了一眼黃恢,嘲笑一聲,腳一抬,將長刀的血跡擦儘,哢嚓一聲還刀入鞘。
黃恢是疼得直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曉得抱著那斷臂亂叫,中間的親信們卻勃然大怒,嘩啦一陣亂想,十幾個將領拔出刀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罵個不斷。彆的人將領驚詫失容,不曉得很淺顯的一個宴會如何俄然會變成這個模樣。劉琦的親信天然稀有,一個個不經意的占有了無益位置,隻等劉琦一聲令下,就拔刀砍人。而那些中立的,有不知所措的,也有明白一點的,立即躲到了旁,警戒的看著身邊的人。
第十七節 殺人
劉琦聽到屏風後陳到的輕咳聲,心中更定了,平時不敢說的話也跟著說了出來,他指著黃恢笑道:“你彆急,我還冇說完呢,我還聽人說,呂蒙部下的騎士馮則就是看到身為保護將領的你跑得比你父親黃老太守還快,這才一人一騎,跟在前麵追了十來裡,砍死你十三小我,最後拿走了黃老太守的首級,隻要你,跑得最快,竟然一點傷也冇有。我說,你是不是當時冇喝酒,膽量不敷,還是酒喝多了,腿喝軟了?”
那將領一愣,又大笑起來,一屁股坐到劉琦麵前的席子上:“大守大人,你是讀書人,跟我們這些兵戈的粗人不一樣,不曉得這酒的妙處。這酒啊,是個好東西,上疆場之前喝點酒,任誰來了也不怕,我江夏眾將,就是憑著酒,才護著荊州這麼多年。太守大人到我江夏半年,看來還是冇風俗這帶兵的日子啊。”說著,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劉琦,又衝著上麵的眾將叫道:“諸位,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啊?”
剛纔還亂糟糟的大廳裡一下子靜了下來,眾將都很驚奇,平時看到誰都笑嘻嘻的劉琦,明天如何變了脾氣,還不惹彆人,要惹就惹最牛的黃恢。要曉得黃恢但是黃祖的兒子,黃祖戰死以後,那些舊將都跟著黃恢,固然他不是江夏太守,可論起權勢來,隻怕他部下的兵比身為江夏太守的劉琦還要強上一些,這大廳裡的眾將,起碼有三分之一是直接從屬於黃恢的。太守大人平時都很給黃恢麵子,明天如何……
“大膽,竟敢行刺大守大人。”中間一聲高喝,一道刀光驚天而起,一篷血霧噴灑開來,半截手臂握著長刀飛起老高,噹啷一聲落在地上,手指抽搐了幾下,鬆開了長刀。黃恢慘叫一聲,捂著半堆右臂連退幾步,噴湧而出的鮮血頃刻間就將廳前灑得倒處都是,黃恢也成了一個血人,連帶著上前扶著他的幾個親信都渾身是血。
“太守大人,黃恢並未獲咎於你,你明天出口傷人,倒是為何,當黃恢手中的刀殺不得人嗎?”黃恢用手中的刀指著劉琦喝道。
“大膽賊子,不思改過,還想弑主嗎?”劉琦站在高處,掃視了廳中一眼,曉得敵我已分,心中大定,這才大喝一聲:“全數給我拿下。”
這時隻聞聲黃恢痛罵一聲:“劉琦,你敢陰我,不怕我部下的一萬雄師將你這太守府踏成高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