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被陳到拉到一旁,躲過了那一道血霧,現在見黃恢麵無人色,這才從陳到身後站了出來,又驚又怒,略帶著顫音說著:“黃恢,你現在膽量越來越大了,這大眾廣庭之下,竟然敢行刺本太守,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將這賊子拿下。”
這時隻聞聲黃恢痛罵一聲:“劉琦,你敢陰我,不怕我部下的一萬雄師將你這太守府踏成高山嗎?”
中間呼啦一聲,俄然竄出幾十個全部武裝的士卒,刀戟並舉,將那十幾個拔出刀的將領圍在中間。那些將領一見,曉得明天上了當,劉琦較著這是有備在先,之前的挑逗熱誠就是為了讓黃恢落空明智,拔刀相逼,弄成一個以下犯上,行刺太守的近況。他們一時有些失神,不曉得如何辦纔好。
剛纔還亂糟糟的大廳裡一下子靜了下來,眾將都很驚奇,平時看到誰都笑嘻嘻的劉琦,明天如何變了脾氣,還不惹彆人,要惹就惹最牛的黃恢。要曉得黃恢但是黃祖的兒子,黃祖戰死以後,那些舊將都跟著黃恢,固然他不是江夏太守,可論起權勢來,隻怕他部下的兵比身為江夏太守的劉琦還要強上一些,這大廳裡的眾將,起碼有三分之一是直接從屬於黃恢的。太守大人平時都很給黃恢麵子,明天如何……
劉琦對勁的笑道:“下輩子吧。”他一揮手,意氣風發:“殺!”
陳到鄙棄的看了一眼黃恢,嘲笑一聲,腳一抬,將長刀的血跡擦儘,哢嚓一聲還刀入鞘。
黃恢倒底是個粗人,論辯才他遠遠不是劉琦的敵手,更何況劉琦所說雖有點誇大,卻大抵也是實事,一時候嘴張了幾次,卻冇有長到合適的話來,被劉琦逼得步步後退。他一時火起,呼的一聲舉起刀就朝中間劈了下去,一張標緻的紅漆案幾回聲而斷,桌上的餐具稀裡嘩啦的掉了一地。
“大膽賊子,不思改過,還想弑主嗎?”劉琦站在高處,掃視了廳中一眼,曉得敵我已分,心中大定,這才大喝一聲:“全數給我拿下。”
前廳裡亂鬨哄的,不象是開宴會,倒象是菜市場,那些將領們大聲的談笑著,一點也不把劉琦這個正出場的老邁看在眼裡,除了劉琦的親信以外,隻要幾個將領站起家來,對著劉琦躬身施了禮。
劉琦心中一驚,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呼吸一下子也停了,隻是那一眼,他卻在雪亮刀光中瞥見了筆挺如標槍的陳到的身影,一下子又定了下來。他嘲笑一聲:“黃恢,這桌子與你無仇,你的殺父仇敵在柴桑,這刀是砍不到他的。”
“太守大人,黃恢並未獲咎於你,你明天出口傷人,倒是為何,當黃恢手中的刀殺不得人嗎?”黃恢用手中的刀指著劉琦喝道。
劉琦聽到屏風後陳到的輕咳聲,心中更定了,平時不敢說的話也跟著說了出來,他指著黃恢笑道:“你彆急,我還冇說完呢,我還聽人說,呂蒙部下的騎士馮則就是看到身為保護將領的你跑得比你父親黃老太守還快,這才一人一騎,跟在前麵追了十來裡,砍死你十三小我,最後拿走了黃老太守的首級,隻要你,跑得最快,竟然一點傷也冇有。我說,你是不是當時冇喝酒,膽量不敷,還是酒喝多了,腿喝軟了?”